其实也有办法解决,比如祂直接下场,以绝对的力量扫平整个时代,或者让其余执政杀掉这个降临者。
但前者那样会影响祂修正其他世界线的力量,这会造成大问题。
毕竟,对这个残破的世界造成影响的,可不是只有这个意料之外的降临者。
其余世界线上的穿越者,偷渡物种,以及之前那场战争留下的烂摊子,都还需要祂来收拾。
而后者。
七的执政不一定会同意祂的话,而且。
伊斯塔露的眼神微眯。
这个降临者的团队和盟友,技术,以及综合战斗力……
须弥地区本身的综合战斗力就是七大区域中的第一,而且是方方面面的第一,没有任何水分。
甚至还有娜布那个创造者的棋子在其中。
因为这个区域它本身就关系了更多的东西,本身就不是按照一个单独的区域发展的。
它生来就有更多的使命。
而现在,这本应该遵守创造者命运走向消亡的力量,却被僭越者凝聚了起来。
更是加上了一堆小玩意。
对于祂来说是小玩意,可在小的玩意儿,也不是虫子们能够很好解决的。
神柱只是高天技术以及逻辑理论的一个局部运用,只凭这东西,怎么能够理解高天的全部力量?
伊斯塔露完全不在意僭越者窃取的荣光和力量。
因为那没有荣耀也没有力量。
恰如蚂蚁偷了人类的一粒米,而用它过冬就以为人类的过冬就是如此。
那是维度的差距。
伊斯塔露祂发现的时间其实有点晚了,毕竟该死的布耶尔竟然倒向了这个僭越者。
谁能想到本应该最正常最理性的世界树,硬生生退却了呢?没有很好的完成职责。
甚至还无数次的拦截本应该直达天听的信息。
如果不是风的大权出问题,祂可能还要更久才能发现这条世界线也出问题了。
不过祂也没有生气,甚至都没有思考过要不要跟创造者汇报修改一下天理。
祂只是又一次感叹,感叹那感性果然是理性之敌。
因为祂是神,不是人,祂有无数的时间,祂可以给世界树,甚至给这个世界无数的时间。
那是虫子不能理解的,因为虫子是何等短暂,而神明又是何等永恒。
时间的维度上,不同的存在是有完全不同的伦理和逻辑的。
所以祂不愤怒,也无甚在意。
包括这个看似很大问题的降临者。
事实上,祂虽然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个僭越者,但祂一点也不急。
就算因为钉子里那所谓的时光不去绿洲的原因,这家伙暂时安全了。
他也与祂有着本质的差距,那是无数的时间。
是比高天正法还不可逾越者。
因这来自于那个创造者都无法解决,只能逃避逃避在逃避的事物。
祂甚至还好心情的想,这个僭越者很聪明嘛,知道用最危险的东西做自己的保命护符。
祂解决不了钉子,就解决不了这个僭越者。
要解决钉子,那就只能找创造者。
但现在并不是找创造者的机会,创造者的机体还未完好,祂也无法见到创造者。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场神和人的交锋的第一回合,伊斯塔露竟然还稍稍退了点。
但伊斯塔露有的只是新奇,而不是危险。
没有人会因为蚂蚁做出了人类预料之外的一点点小事,比如说搬运东西没有搬到蚁穴中而感到危险。
伊斯塔露对于阿蒙这位僭越者的所作所为大抵的感觉就是如此了。
最后,祂也只是出于自己的职责看了看这条世界线上的未来,评估了一下危害。
虽然降临者不在世界树上记录,但到底是不能够逃脱时间的铁律的。
确定了危害性一如既往的很低后,祂也就完全轻松了下来。
而且。
因为虫子而耽误工作,这让伊斯塔露难得有些惊奇,因为这种事从未发生过。
这也让祂更关注这位没有名字的降临者了。
于是,祂看到了更多有趣的东西。
最后,这位真正的神明点点头。
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虫子,有点像个人了。”
……
阿蒙浑然不知自己在死亡面前捡回了一条命。
祂正在忙着看花神给他带来的,有关教令院的人类学研究。
阿蒙曾经是个人,有着人的视角和记忆。
尽管这些记忆和视角已经完全模糊,甚至陌生了。
但阿蒙还是因此看的更多了一些。
看着阿蒙看的专心致志的,花神思索了一下,终于发话了。
她问。
“威权之神,须弥人的大主人。有关与雷穆利亚的智慧之战,你之前决定人一改在改。”
“我想问你,你当真认为,须弥人类的奴隶制,能够胜过雷穆利亚的民主吗?”
这这个问题,对于花神来说。
很显然,它不是一个问题,因为答案是明晃晃的。
阿蒙抬起头,对于花神的问题,他也沉默了一下。
奴隶制和民主制?
这还需要比吗?民主制随随便便就能乱杀奴隶制!
这是唯物史观,也可以认为事实就是这样做的。
所以阿蒙在短暂沉默后这样回答花神。
“我的挚爱,欢乐之神。”
“你和雷穆斯都犯了一个错,所以你才会将这个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复问我。”
“而我要纠正你们的错误。”
“这才是这场辩论中,我真正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