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能让人感到炙热。
……
当奥尔玛兹意识到,他竟然将那个坐在王座上,冰冷的仿佛看蝼蚁一样的暴君,下意识当成了一个不可战胜的“神”之后,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从他的心底迸发了出来。
他是谁?
他是谁?!
他是伟大镇灵使者,利露帕尔,甚至真正的神明,赤王陛下选中的人。
是阿蒙神所爱之人,是阿蒙神的眼睛。
他竟然?他竟然?!
依据赤土的民俗以及利露帕尔对他所说的话。
严格来说的话。
奥尔玛兹是知道的,在赤土的传统文化里,他可以被视为地平线上的阿蒙,或者直白来说——阿蒙的形象,阿蒙的化身。
所以他才会如此屈辱,如此震怒,如此疯狂又崩溃。
因为,他亲手亵渎了自己的主,自己的神。
他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将将一个凡人,一个他暂时无法战胜的凡人,视之为神!
他怎么可能这样做。
他不可能这样做,更不应该,不能这样做。
虔信的力量第一次展现在了三神的眼前,一个前所未有的愿望和执念出现了。
那是奥尔玛兹一生以来,一直坚信,确信,又被利露帕尔选中从而导致无限膨胀的东西。
让本来对阿蒙投去目光,正在论道“信仰”这个话题的花神,树王,都同一时刻对奥尔玛兹投下目光。
她们关于信仰的所有问题,都在这一刻,被奥尔玛兹的现实所解决。
一颗神之眼,一颗燃烧着火焰,仿佛能够照亮黑夜的火元素神之眼,出现在了奥尔玛兹面前。
那火焰的光,完全照亮了奥尔玛兹鎏金的瞳孔。
也让战场的,那个坐在王座上,高高在上的仿佛不可战胜的所谓“神”被灼刺了眼睛,再也不见丝毫冰凉的威严。
奥尔玛兹看着那颗燃烧着火焰的神之眼,恍惚着举起了手,牢牢将它握紧。
他说。
“我……”
火焰灼烧他的伤口,灼烧他大军的伤口。
更化作火焰的大盾,烧尽了从而而降,遮住月光的箭雨。
可那死去的冰凉月光在此刻,已经不在耀眼了。
因为比它更灼热的,是这个仿佛地上的,黑夜的,新的“太阳”。
奥尔玛兹昂起头,直视,不,蔑视地看向了那个王座上,第一次脸上出现愕然的胡瓦斯特拉。
他说。
“我乃阿蒙神选中之人,阿蒙神所爱之人。”
“阿蒙神的眼睛,地平线上的另一个阿蒙——奥尔玛兹!”
那是前所未有的元素力,仿佛凝聚了威权的极致概念,那火焰的火元素,甚至灼目到,根本不像是火焰。
反而像是,那正午赤土之上,威权的俯视大地的太阳——拉。
其更是将奥尔玛兹这傲慢无比的话语,传递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本来还准备射箭的冷血敌军,也第一次下意识的忤逆了王令,停下了挽弓搭箭,跟奥尔玛兹的军队一样,看呆了。
从来没有人,受获神之眼,有这么大的动静。
更何况,在这场意义敏感的战场之上。
受获的,还是阿蒙陛下最为显著的力量——如太阳一样的火焰和光芒。
全战场的人都在这一刻意识到了一件事。
伟大的赤王陛下,正在关注这里,且。
——选中了奥尔玛兹。
……
神之眼的发放其实并不跟七执政有关,尽管七执政对神之眼发放部分拒绝发放的权限。
花神和树王共享了赤王的王权,也有拒绝发放须弥地区神之眼的权利。
但是,她们都没有拒绝,反而对受获神之眼的奥尔玛兹,完全投来了目光。
这一刻的奥尔玛兹,确实完全被神明所注视,甚至不是一位,而是须弥的三位神王,都看了过来。
这场战争在凡间已经没有悬念了。
但是,本应结束的战争,也第一次给了树王余念。
她看着奥尔玛兹好一会儿,突然扭头过来,带着笑意的对阿蒙说。
“威权的化身,我的挚友。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
花神也看了过来,补充了树王的下文。
“威权的化身,我的挚友。或许信仰,并不需要一个确定的东西,只要它有,它在?”
阿蒙说。
“我的挚爱,我的挚友。尽管奥尔玛兹还未曾真正的信仰我,但那怕是对心中神明的坚信,也让他有着巨大的力量。”
“威权和信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