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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寻还是没有告诉傅宴华腺体是怎么伤的,反倒是傅宴华大半夜赶过来一趟还被无赖赖了。
“我捡的猫,你喂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动静别整太大,猫胆子小。”
刚一开周寻家的门,黑暗里就传来一声细弱的猫叫,傅宴华记着周寻的叮嘱,没开灯,打着手电进的门。
周寻说这猫有点神经,怕灯,不怕路灯,也不怕手电筒的灯,就怕他家客厅的灯,所以晚上回家他都不开灯的,怕吓到猫。
傅宴华是第一次来周寻家,站在玄关处打着手电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猫粮放哪儿,被猫爬架挡的严严实实,也亏了傅宴华眼神好。
扯开袋子随便往里倒了点,傅宴华把手伸进猫粮里搅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没过一会儿,脚边挨过来一坨毛绒绒的东西。
是周寻的猫。
小小一团,也不知道怎么喂得,瘦了吧唧的,身上的黑毛倒是油光水滑,看得出来周寻还是有下心思。
傅宴华打着手电,看着猫眯起眼睛警惕地看了眼自己,嘴里发出嗬嗬的呵气声,尾巴也在地上来回扫荡,身子弓起,浑身的猫炸起。
虽然傅宴华没有养过猫,但是他也大概知道,这只猫应该,也许,大概,挺讨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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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华发誓,他下回再帮周寻喂猫,他就是狗。
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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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差不多已经十点了,客厅的灯还开着,电视机刚好到广告时间,小狗四脚朝天躺在沙发上睡出了呼噜声。
傅宴华把身上沾满了猫毛的外套脱下来,丢进洗衣机里,走出去几步,又臭着张脸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丢地上。
手背上的抓痕比小狗咬的要深得多,清理起来也更复杂,起码要多涂一遍碘伏。
傅宴华单手拉开放碘伏的抽屉,刚一动作,滑道一拉,小狗受了惊似的,一个弹跳从沙发上跳起,睡眼惺忪地看着傅宴华。
傅宴华下意识把手往身后一藏。
小狗眼睛亮,傅宴华还没来得及缩,手就被爪子摁住。
萧苟盯着傅宴华的伤口看了许久,半晌才出声:“汪呜。”
傅宴华神色淡淡:“是坏猫。”
萧苟觉得心疼,上前轻轻舔了舔傅宴华的伤口,甜滋滋的,没忍住又舔了一口。嗯,有点甜,再来一口。
傅宴华被小狗舔的手背痒痒的,一把推开小狗的脑袋,嫌弃道:“脏死了。”起身打算浴室洗澡。
小狗跟坨腿部小挂件一样,屁颠屁颠在后头跟着。
拉开衣柜门,傅宴华熟练地挑了套睡袍,忽的注意到什么,关柜门的动作一停。
好像少了件衣服。
傅宴华记得很清楚,在衣柜最左边的角落里,放着套休闲服,平时自己休息时间短,不常穿,所以一直塞在衣柜的最角落。
傅宴华手指来回点拨着挂着的几件衣服,良久,终于确信,他的衣服真的不见了。
不可能是自己穿出去的,傅宴华就算神经再不正常,不至于连自己穿过什么衣服丢哪都不知道,更何况傅宴华经常加班,穿休闲服的机会本来就少。也不可能是借给朋友了,理由还是如上,傅宴华自觉自己离老年痴呆还是有段距离。
傅宴华第一时间清点家里的贵重物品。
好像进贼了,但是只偷了件衣服。
傅宴华被这荒唐的推测惹得发笑。
神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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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华气得冷笑三声,刚准备掏出手机报警,裤脚被拽了拽。
傅宴华低头一看,萧苟咬着自己的裤腿往外拽。
傅宴华有些心烦,轻轻拿脚把小狗踢到一边去,又被小狗死皮赖脸地贴了上来。
萧苟:“汪汪汪汪汪。”
手机电话已经播出去一半,手机滴滴嘟嘟的忙音听得人心烦,电话打不出去更让人心烦。
傅宴华索性挂了电话,弯腰把小狗从地板上提起来,眼睛里带着股无奈和疲倦:“小狗。”
其他什么都没说,只有一声小狗,萧苟的心却好像挨了记拳头。
傅宴华知道自己现在有些不正常,可能是今天是第一天尝试断药的缘故,明明可以冷静下来好好解决的事情,不安焦躁的情绪却被无限放大,心脏惴惴惶惶。是断药过后的戒断反应。
断药第一天就把自己整成这样,还断个屁的药,傅宴华在心里暗骂了句。
萧苟挣扎着从傅宴华手里跳了下来,又被傅宴华一把接着,安稳地放在地上,一溜烟跑远了。过了一会儿又匆匆跑回来,嘴里还叼着什么,看着很眼熟。
等到小狗萧苟好不容易那团烂抹布在傅宴华面前站定。
傅宴华认了好久才认出来面前这块抹布是自己的卫衣。
傅宴华深吸一口气:“你偷的?”
萧苟不敢不认:“汪。”
傅宴华什么都没说,起身拿了打开床头柜拿了片药往嘴里塞,一颗不够,又塞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