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执政方的心动之处。
对于普通男人。
他们可以使用通过家庭使用女人的薪水。
自证、从协、各个利益角度打动。
一百句情感上对不公的温柔控诉效果不如一袋德玛克。
感情牌对利益生物是无用或见效缓慢的。
上桌是第一步。哪怕前期经受诋毁,哪怕充斥骂声和利用,一定要上桌,利用规则吃来筹码。
三人轮流接受提问和质询。迎接公民男士从街巷混混到执法者面红耳赤的唾骂或水平参差的审判,然后有条不紊地冷静回应。
希望她们自乱阵脚的人没有看到预想的场面,站在她们对面的人反而被气势所惊。
他们被逼到墙角甩出最后的杀手锏,“女人最大的本分就是生孩子。去工作谁生孩子管孩子?”
人口,掌权者精准痛点,漠提斯看向提出者。
子宫是极敏感的“资源”,占有和指挥者从中获得权力的操弄和延续。
生育之外是抚养。社会需要家庭产出和恢复劳动力,无法缺失隐形劳务输血。
这是此刻掌握政治投票权的人核心的连锁考虑。
漠提斯安静地思索。
社会产生和运行的根基是人。被排除在投票权外或自认不感兴趣,生育人口的女性本拥有的是一份决定社会走向的权力。
女性掌权让人从阶级模糊集体回到母亲的孩子这一身份:使人成为人,而非耗材和工具,不限于无产者。
广受赞誉的男从政者,理想和行为像女性本身。
此时,谈母亲进步带来的人口素质发展,谈女性掌权使文明演化?行不通。
漠提斯将手中文件往桌子上一跺,平淡地说:“女性不能得到就业权的国家在战争中将成为弱势方。”
这是蒙在战争和动荡阴影中的城邦最关切的事。战争迫在眉睫,安全和存续是最基础的问题。
战争不由女性挑起,但胜利与否极大关联女性的承接和消化,以及她们的孩子。
漠提斯援引经典战役与数据,迅速阐述战胜方战前中后与女性就业的强相关性。
最终法案以301赞同,299反对,66张弃权通过。
有一位画家听到消息冲破阻拦到达议事广场外。在门口等待结果的群众和过路的路人纷纷侧目,看她旁若无人地架起画板。
三姐妹走出大门且以女性身份出现的第一刻,画家拿起画笔重重定格。
光线明亮,人群汹涌。
画笔下的三人,一人酣畅大笑、一人眉间含忧、一人看向画家。
看向画家的一双眼睛凝固在画中,直直落到这幅画作观众的眼睛里。
那是两束不曾熄灭过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