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两秒,咬破手指,心中默念道:“齐雨你能过来吗?”
下一秒,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黑夜中回应道:“大晚上你许啥愿啊?鬼也要睡觉的好吗?”
无羁正欲开口,齐雨就道:“想问梅子青怎么死的对不对?我先提要求,可不可以把她的尸体留给我吃?”
无羁皱眉道:“你偏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吗?”
“那算了,直接带你穿越记忆算了,好好睡一觉,我给你编织个‘美梦’,到我的思维里去吧小孩。”
无羁就这么躺在床上,齐雨手一指他额间,他便觉得困意袭来,坠入梦中。
一睁眼,他来到了一个小镇,房屋分布在小河两岸,天是黑幽幽的。
只觉令他推开了第一扇门。
门上刻着一个“哀”字。
他看见了金座,丢给梅子青一块牌子,牌子上是“木桉”二字。
“金座大人,子青真的只是不知而已绝非有意透露!”梅子青丝毫不敢去碰那块牌子。
“真正要排查时,管你是有意无意?”金座的语气中透着戏虐,“可惜了你的好天赋,给你个任务,赢了就没事,输了,当场便死。”
“谢金座大人,大人请将。”梅子青赶上几步,半跪在地上。
“刺杀……”后两个字说得极为小声,还不等无羁凑近细听,便见梅子青木纳的跪在地上磕头,哭着说:“我死了以后能把我埋了吗?”
“不能。”金座冷漠道,“谁管你尸体烂在哪里?去吧……等着你的……好消息。”
再接下去,眼前黑了一片,待到看清时,便只可见梅子青倒在家门口。
无羁恍然醒来,齐雨一脸抱歉道:“后面的我看不到了,说不定你母亲知道。”
“算了算了,感觉我知道没用……”无羁叹了口气。
“没错,说不定是小孩子不该知道的东西。”齐雨松了口气,“以后别大半夜叫我,我要睡觉。”
“……”
不过,也是。
顺其自然吧。
无羁想道:“南宫组织就是这样吧……”
等无羁生辰当天,他在河边看见了躺在树上的南宫音。
“嗨……”南宫挥挥手,“你好啊?”
无羁愣了两秒后,瞧出了问题:“你不记得我了?”
南宫坐起来,眯眼看了他半晌,才干巴巴的道:“安颜无羁?”
“嗯。”
“抱歉,最近有点劳累过度了。”她重新躺下,血红若眼的灵纹暗淡许多。
与此同时,无数尘土不断向树上攀爬。
“音你是不是有土灵源了?”无羁看着逐渐向上延伸的土色,问道。
“差不多,”南宫道,“以后就叫我音好了,我再也不想听见南宫这两个字了。”
“哦。”无羁走到树下,仰起头,“你可以下来吗?”
”当然,诺,这个送你了,师父说要送礼物。”南宫扔给他一只金色的铃铛,无羁没想到她会送东西,慌里慌张的接下铃铛。
“谢谢。”无羁看着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惊异的说。
“喜欢就还好,蝶人的审美和你们不一样,我还怕这东西丑呢。”
“蝶人的审美到底是怎么样的?”
“我没讲过吗?”南宫从树上跳下,在他身边坐下,道,“一般来说,推出来的白色的蝶人一般是最丑的,蝶人很讨厌白色的,包括我,我也觉得白色不好看。”
无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鬓间几根白发,还好,只有几根,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等一下,我担心什么?我又不是蝶人。”
南宫听见他的嘟囔声,忍不住笑道:“但是如果你白头发很多的话,我会觉得你很丑的,知道吗,主要是一头白发不显老吗,还是健康点好,不知道我这种审美对不对。”
“怎么样都是对的,不就个审美嘛……”
无羁撑着脑袋,扭头看着南宫。
“那在蝶人的世界里,长得好看要怎么算?”
“不知道,我应该算不上正宗的蝶人,嗯……你就把我当丑的蝶人看。”
“丑的蝶人长这样,那好看的长什么样?”无羁淡淡笑道。
“我当你夸我噜。”南宫道,“应该是比较健壮的,个子高一点瘦一点,有点活力的吧……”
无羁正接受着这信息,结果音来了一句:
“适合一口吞咽,很新鲜的食物。”
无羁“……”
“你们是挑好看的吃?”
“那当然,”南宫道,“卖相好会更有食欲。”
无羁不知怎么的,看着音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玩,便笑了起来:“那什么是味道好的?”
“饿的时候谁还管味道啊……”南宫反应过来道,“你问那么详细干吗?准备当我的食物吗?”
随即做了个咬人的样子,笑呵呵的与他追跑起来。
两个孩童嬉戏的模样在夕阳下摇晃,日影悠悠长长,落下两个狭长的影子。
“干嘛去了玩了一天,回来这么高兴?”母亲问道。
也许,童年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吧。
比如,交了一个永远的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