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宇背对着缪苡沫,低着头没脸看她,罪恶感带着羞耻与自卑,手拉着手将他圈在中心,肆无忌惮地嘲笑他。
不该是这样的......纪柏宇痛苦地闭上双眼,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虽说没和别人有过,难道他自己还没试过吗?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纪柏宇,你没事吧?”
能没事吗?这关系到他们两个的关系,要是缪苡沫因此嫌弃他,不要他怎么办?
“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应该能治好的,你别太担心了。现在很迟了,我们先睡觉吧。”
是很迟了,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可他怎么睡得着?缪苡沫的安慰和关心就是在伤口上撒盐,让他觉得更加难堪,他有什么脸睡觉?
不行!
纪柏宇忽然站起身,穿上睡裤就走了。
这种时候也许还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比较好吧?
缪苡沫熄灭蜡烛,拍了拍枕头躺下。虽然嘴上说着没事,可她难道真的不在意吗?当然是在意的。
那感觉就好比坐过山车,车头已经开到了最顶端,你知道接下来将会是一段刺激到令人肾上腺素快速飙升的旅程。你害怕,可是你做好准备上了车就是为的这最后的一段,结果车子没马力了,灰溜溜地滑回了始发点。
*
过了十二点后重新下起了雨,雨水从屋檐流淌直下,飞溅在土壤和青草混合的地面。
四楼卧室里,纪柏宇拨通电话后,沉着脸下楼到了二楼的房间,按照电话那头的指示在抽屉里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五分钟后,窗外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而下,此时的缪苡沫早已进入梦乡,恬静的脸蛋上带着惆怅。
纪柏宇爬上床,凝视着她的睡颜,伸手轻抚她脖子上大片的红色痕迹,语气坚定决绝:“缪苡沫,我绝不服输。”
缪苡沫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飞到了天上,踩着白云走,一个不小心踩空了 ,直直地往下坠落,掉进了大海。
海水一点都不冰,甚至非常温暖,像是在恒温的泳池里,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渐渐地,海水越涨越高,眼看就要漫过她的口鼻,溺水的恐惧让她瞬间惊醒。
缪苡沫在半睡半醒之间抖了一下,思绪被拉回现实,身体某个部位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纪柏宇停下动作,从床尾一路钻到床头,见她醒了,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的嘴角泛着不明的水光,滑腻的指尖不干不净地捏上她的下巴:“醒了?我们继续。”
纪柏宇复习了一遍理论知识,一整个晚上拉着她反复实践,势必要找回丢失的尊严,只要缪苡沫不满意就绝不停下来。
缪苡沫被带着到了临界点,浑身紧绷,连脚趾都在用力,最后从战栗中解放,与他在同一时刻迎来极致的巅峰,那感觉就像是在脑海里放烟花。
而这完美的过程,一整个晚上,她经历了不下五遍。
一声声的“不要了”喊得缠绵撩人,可惜全被那呼啸的风雨带走。
最后一次,缪苡沫累得彻底无法动弹,任由他胡作非为。纪柏宇从背后抱着她,缪苡沫听到他很重很低地喘了一声后,身不由己地再一次跟着颤抖。
他终于尽兴。
结束后,雨势渐渐收拢,最终悄然停止。纪柏宇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因为极乐而飘忽的意识终于慢慢归位。
缪苡沫累到手指都动不了,躺在他怀里晕晕乎乎地想——还真是……极尽疯狂的第一次。
*
在天野山的最后一天,迎来了这一周中最好的天气。
阳光洒下来,将青草上的露珠照得像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初夏的阳光温而不热,天空中更是出现了难得一遇的180度双彩虹。
如此适合出游的天气,别墅里却没有一个人醒来。
五楼的卧室里,甜蜜的情侣相拥而眠,因一夜的疲惫久久无法苏醒。
三楼的苏郁昨晚喝了不少的酒,穿着抠脚大叔倾力推荐的拖鞋在酒吧里大杀四方,最终逼得酒吧老板说可以邮寄一套飞镖给她,求她高抬贵手别再折磨他店里这一副了,甚至卑微到连酒水都给打了个七八折。
苏郁不肯,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又去折磨桌式足球,害得好几个小人都丢了脑袋。Brandon和Alex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陪着苏郁各种疯,苦了唯一清醒的徐冬冬满场给人道歉,还要负责把三个人安全地送回来。
睡在二楼自己房间的徐冬冬,是回来的四个人里唯一洗好澡,安分躺着睡觉的,只是睡梦中都在跟五楼的那两位邀功。
至于那对小情侣,酒吧通宵熬夜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酒精为魅惑的夜晚增添了情趣,只是等他们回房间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纪柏宇毫不客气地将他们带来的存货全部拿走了。
欲,火焚身的两人抱着彼此嚎啕大哭,换上泳裤爬进泳池,靠凉水浇灭因条件有限而不被允许的热情。两人被冻得瑟瑟发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裹着浴巾在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