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听见小楼猜测:“会不会是上火了?”
“……”
隔天另外还有布展工作,几人到底没玩得太晚。越弥也没忘记先是把蒲夏以送回住的地方,蒲夏以是明天早上的飞机。
小楼也在回到只有她们两人的空间时,一改在酒吧时铁憨憨态度:“弥弥姐,你怎么看。”
越弥正在合眼休息,是手臂挡在眼前:“我看什么。”
小楼这时候反倒是开始怪她迟钝,丝毫没有危机感。
“你没发现吗,我哥不会是对夏以姐旧情难忘吧。”
“……这怎么说。”
“观察啊!”小楼是一项项在列举,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观察之入微仔细:“像今晚,夏以姐的酒都是我哥添的,外套是我哥帮着递的。”
“还有,光我们坐在那。三首歌的时间,他就往我们这个方向看了十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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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的雨夜后,本以为展会几天天气不好的可能性极大。主办方已经做好备选方案,准备了成批的一次性雨衣和鞋套。
结果天气是出奇的好,阳光暖融融。越弥也会偷偷捧一小杯纸杯装的速溶咖啡开始摸鱼,顺带无限想念家里欧洲进口的全自动咖啡机。又被小楼拉去打卡,大多数时候都是越弥在拍,只在路过某块展板,小楼比越弥都敏感:“弥弥姐,这个不拍了,我们快走快走快走。”
越弥走前多留了个心眼。
离开殊荣后,尽管网上为此讨论过一轮,越弥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殊荣的挑衅做出过回应,工作室近况却多多少少有了解一点。
主美出走,主策又换了营销思路和卡面风格,老玩家多多少少有些膈应和水土不服。光看周流水排名,有短暂下滑,是被一款老牌游戏反超,又很快赶上。
互为竞品,你来我往,这很正常。
小楼当然是完完全全站在越弥这边,边从口袋里掏一颗用来提神的薄荷糖,边愤愤和越弥道:“什么风格大改,明明就是开始走擦边的野路子。”
“不止是我,和我从开服就玩到现在的几个游戏搭子也被新活动恶心到了,那种感觉,弥弥你懂吗,就像是认识的老朋友,壳子还是那个壳子,灵魂换了个新的。”
“就他们这个作法,我感觉能熬到四周年都难。”
越弥接过小楼递过来的薄荷糖:“你哥人呢。”
小楼就左右看看:
“不知道,刚刚还在这呢。”
越弥示意小楼把剥下来的糖纸递给她,她顺手一块扔了:“我另外有点事,太晚的话可以不用等我,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
约走越弥的是柳颍。
抛却一起创办殊荣的合伙人身份不说,两人也算是校友,以及一段时间的朋友,越弥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是在越弥开着借来的车驶到目的地,越弥不熟南城,能安全开过来完全倚仗导航,偏偏找的地方繁华,光找车位就费了好大功夫。
定的地方是一家音乐餐吧,越弥到场时,正好撞见有人过生日,点了首萨克斯版的生日快乐歌,场面欢乐又温馨。
越弥是落座前,才发现今天来了的不止柳颍,曹文俊同样在。且他看上去顺眼不少,不仅把碍眼的胡子刮了,抹了发胶,甚至凑近能闻见清淡的香水味道,能感受到对这次会面的珍重。
越弥只是清了清嗓子:“不用了,我就过来说两句话就走。”
越弥看着曹文俊,一字一句:“柳颍,我是因为你叫我,我才过来,你没告诉我会带别人。”
柳颍就笑得有点干,把菜单递到越弥面前:“吃了东西再走吧弥弥,我记得你喜欢吃鹅肝,这家的烤鹅肝味道很不错,可以配鱼子酱或者蓝莓酱一起吃。”
越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过是看着柳颍把菜单还给服务生:“你想说什么。”
柳颍仍在顾左右而言他:“弥弥还记不记得这家餐厅?海城也有一家,就是价格有点贵,我们只在碰到什么大事,或者做项目赚了钱才会来吃这么一顿,就这么一顿。”
越弥听不下去,在她看来,殊荣一切的一切已经成为过去式。就像柳颍今天找她目的同样是摆在明面上的:
“我入职了,不会再回殊荣了。”
柳颍就和曹文俊对视片刻。
他们能得知越弥信息渠道很少,或者说,是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越弥:“而且不是你们请客吗,礼尚往来,我带了人过来,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应该不介意吧?”
几乎是话音才落,宋蔚然转着车钥匙进门,落座后朝他们点点头打招呼。
小楼也确实没猜错。殊荣人员大换血,本以为游戏内容会更加优质吸睛。连着出了两次活动,官博都差点被粉转黑的铁粉抨击到关评论。柳颍和自虐一样翻着评论,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解决方案也不过就是把越弥哄回来。
她笃定,作为核心开发者,越弥不会对《琢玉录》坐视不管。
可她说已经入职。
这顿鸿门宴因这一小插曲,一切挽回的话都再说不出口。柳颍想转移话题活络气氛,因越弥兴趣缺缺,又一口气上了三份烤鹅肝只好作罢。
曹文俊中途去上洗手间。
他才从厕所隔间出来,正低头洗手,第一眼先是瞧见一缕黑暗中的火光,吓了一跳。又在看清那不过是个人在抽烟:“哥们,你吓死我了。”
宋蔚然只是手里捏半截烟,也不抽,换了个姿势。
是在曹文俊整理了一下领口,过来找宋蔚然要了根烟,顺便问他在哪高就。宋蔚然被迫听曹文俊吹嘘了一道自己留学和工作经历,最后一拍宋蔚然肩:“嗨,没必要为了女人的事情撕破脸,这多没意思。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加个联系方式,以后碰到大事可以找我,我帮你摆平。”
宋蔚然只是看了那只拍他肩膀的手一眼:“柳颍是你什么人。”
曹文俊就瞬间露出沾沾自喜神色:“她确实有在追我,但我没答应,想着再考验考验。”
“那我们不太一样。”
说完,宋蔚然也没看曹文俊沉下去脸色,把剩下烟头扔了:
“你好像是想挖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