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东草也还在这呢······
她看了一眼东草,他看上去若有所思的,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苏彻玉见两人她都邀请过了,但没一个接应的,也只能作罢。
所幸后面两人也都不看她了,这也才让她吃的顺意些······
*
下朝后,段呈瑞没放良熹敬走,但将他留下的目的,他也不急着说。
他传了膳,颇有要与良熹敬“一边用膳一边闲谈”的架势。
“爱卿可知朕为何将你留下?”段呈瑞坐在特制的木椅上问他话,“想来大人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自然。”他做出恭敬的情状,“陛下交代的事,臣不会忘。刺客臣已抓住,不日就会送到陛下手上。”
段呈瑞闻言点头。
他将此事交由良熹敬去办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若是让其他大臣处理,那夜之事难免传扬出去。
当今皇帝,被混杂在入宫女子中的刺客弄残了双腿,这说出去他这面子实在是挂不住,况且他残杀了那么多女子的事情也怕被牵连出来,所以只能找人私自处置了。
“这事朕现在倒是不急了。”他将他留下也不是为了说这事,“朕听人说起,爱卿好似跟一位隐世名医交情甚深,那位名医之前就有将人的死肢医活的神技·······”
暗示的已经够多了,他想看看良熹敬的反应。
良熹敬闻言垂眸轻笑,不似很意外的样子,之后他上前一步回话。
“陛下,臣早在前几日就已经书信给他,只是臣那位友人怕是又游历去了,所以到现下也没回音·······”
段呈瑞对良熹敬的所言还是很满意的,在他将话说完后,便连忙给他赐了座。
“朕就知晓爱卿挂心朕。”
眼见的膳食也摆置好,段呈瑞有意让良熹敬一起用膳。
只是还不待他开口,良熹敬便先伏了伏身,推却之意已经表明,段呈瑞也不强求,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而自始至终守在门外的太监,看良大人那么快就出来了,有些诧异,只是他们倒也不敢表现出异样,低下头尽守自己的本分······
此时,外头日头未落,偏照在良熹敬身上,他走在宫道上,心底有了思量。
前日被咬下的伤口时不时的还会刺痛,他的眉头皱了皱,但神情还算柔和,只是那已然和他身躯融为一体的疤痕,现在忆起却觉得有些碍眼。
究竟是谁变了?
所思与脚步皆是一顿,迎面走来的宫女向他行了一礼。
“良大人。”她伏安后从衣袖处抽出信封,偷偷递给他,“大人,这是我家娘娘写给您的。”
扫一眼信封,他没上手去接。
“回去和你家娘娘说,宫妃与朝臣走太近是为逾矩,我不想招惹来非议和麻烦。”这样的话,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还有,好心提点娘娘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最好心里有点数。”
收回眼,良熹敬不欲纠缠,可是那个宫女却不愿放他走。
“娘娘说了,大人务必要接下这信,她做的错事,她会给大人一个交代的。”宫女急的已然带上了哭腔。
她家娘娘说了,若是良大人没接这信,那她也就不用回去了,自己自行了断算了。
良熹敬闻言,眉目一沉。
“最后一次了。”他倒地还是念及那份恩情,不然······
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良熹敬接过信,也不再言语其他,直直走出了宫门······
宫女杵在原地,愣愣地目送良熹敬离开,当她回过神来,自己的双腿已经发软了。
本在宫门处,这极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与大臣纠缠,本就不好,可娘娘却胆大的务必让她在这守着。其次,方才良大人明显是不想接那信的,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才勉强接下,若是再加胁迫,恐怕她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她收了收心神,忽略背后直冒的冷汗,赶忙回去报信。
毕竟,此事耽误了,娘娘定是会怪罪的。
而等到她回去,万禾见她便立马问了一句。
“信,良大人收下了吧?”
“回娘娘的话,收了的。”
“那······他可有给我留下什么话?”万禾尽力压下心中的期待,乔装淡定地问道。
“有······”宫女低着头,回的有些胆颤。万禾在上面瞧着,自然察觉出了不对,可还是耐着性子叫她慢慢说。
“良大人先是说,朝臣与宫妃走近是为逾矩······”她试探性地抬头,看了看自家娘娘的神情,“后,后来大人还说,娘娘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说的艰难,已然大气不敢喘了。
“是吗?”
从开始的期待变为气恼,她的脸色怎么能好?
她的手死死捏着桌边的茶盏,尽量让自看着平静些。
“继续说······”咬着牙,她让宫女继续说,“我让你继续说!你听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