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可知他去哪里投军了?”
“说是要去魏博,要去建功立业!唉,这份安身立命的活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换来的,不知道珍惜,说走就走了,和他那个疯爹一样!”
“他爹不是一方镇侯吗?疯子怎么能治理一方呢?”
“姑娘你没听说过也不奇怪,别忘了那个男人他姓秦!吃人秦!”郭伯沉默了片刻,抬头望向城楼的方向,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人,老泪纵横……“什么王仙芝,黄巢都不及你……算了,都是陈年往事……,若是这个不肖子有消息了我再答复姑娘,今日之事莫要与旁人说,告辞了”老伯很努力摇摇晃晃挺起身,挑着粪桶出了角门。瘦瘦但挺直的背影消失在朝阳里。
环玉回到院子里,开始一个个刷洗瓶瓶罐罐,每天百十来个虽然又脏又累,但从未像今日这般绝望!“敖山这个新交的朋友也离开了,还说想多看看我,都是骗子……”环玉伤心地哭了起来!
“新一天,新的开始,环玉要努力活下去!”阿娘从小的教诲不知为何浮现在环玉脑海里。“很多人或许在你不经意间出现在你的生活里,等他不再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才会觉得他留在了你的心里,所以小环玉你要珍惜当下,善待每一个对你好的人”。
“阿娘,晓峰,爹爹,思平大哥,三思哥哥,你们在哪里,环玉好想你们呀……”美人垂泪,虽是抱着屎盆尿壶哭泣,远远看去依旧很是让人怜惜……
好巧不巧,梁王和嫔妃打赌输了,要他早起去整个宫里这个最臭的地方,一个柔柔弱弱的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蹲在墙角抱着他的夜壶失声痛哭的样子让他看呆了,你这宫女莫不是弄坏了寡人的夜壶?
环玉赶忙低下头去,收起眼泪,低声说道,回,回禀陛下,我,我没有弄坏夜壶”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把夜壶高高举过头顶。
梁王看见这一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那你定是觉得给寡人刷夜壶很委屈,寡人放你离开皇宫可好?
环玉听说梁王要放他走,一个劲儿地点着头。
梁王旁边的老太监瞪了环玉一眼,环玉立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