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说的是,是我不该问”涂脂抹粉的男人小碎步倒退着出了门。
这时李三思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与环玉的世子没有关系。不好,环玉有危险,李三思急急忙忙返回酒楼,将刚睡着的环玉叫醒,拉着她夺门就跑……
可还是晚了,酒楼外面全是官兵,但凡长相还可以的年轻女子都被抓走了。不出意外,半梦半醒的环玉没有抵抗,李三思也很识时务地没有多余的动作,眼睁睁看着她被抓走了。
酒馆里人们议论纷纷。
“梁王爱美人,这些当兵的为了讨圣上欢心加官晋爵,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真是可怜了这些漂亮姑娘了,运气好的能在宫里活下去,运气不好的说不哪天定就脑袋搬家了”
三四个月的相处,李三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把环玉当做了自己的朋友,一种失落感涌上心头,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梦里看见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和环玉一样被官兵抓走了,他在噩梦中惊醒,耽搁的时间有点久了,我还是直接求师傅去提亲吧。
郊外一间阴冷的屋子里,环玉在一群哭泣的女孩子中间醒来,“我在哪里,你们是谁?三思哥哥呢?”旁边的女孩子哭得更厉害了,“三思哥哥,巧菱先走一步,我们来生再见!”
环玉一把拉住那个要撞墙的女孩子,再三询问得知这个女孩子的青梅竹马也叫李三思,由于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她离家出走,打算直接去余杭找他的未婚夫,途径此地莫名其妙就被抓了。她本身是有武功的,但对方的武功更高,逃跑几次,又被抓回来了,还被下了毒。
这时一名身材窈窕,个头较高,约莫二十七八的女子提着灯笼走进来,打量了一圈屋子里面的姑娘,柔声道:“姐妹们,你们有的是迫于生计自愿来的,有的是被抓来的,或许你们已经听说了你们是要被送去给那些达官贵人们作践的,不想继续留在这的,就签了身契跟我离开,我不能给你们荣华富贵,但却可以让你们有尊严的活着。”
几个小女孩站起来准备在昏暗的灯光下签字据。
“她好像是个好人”环玉小声说道。刚要站起来,巧菱拉了拉环玉的衣角。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在身契上签了名字就不能做自己的主了,还提什么有尊严的活?这个江湖上人命如草芥,想想她为什么能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走出去。
“你看看那个灯笼,像不像青楼的”。环玉指了指灯笼。
“你了解青楼吗?”巧菱瞪大眼睛看向环玉。
“三思哥哥跟我讲过,那是吃饭听小曲的地方,就是贵得狠呢!这个姐姐定是花了好多钱给看守,你都逃跑失败一回了,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小姑娘说的没错,我要带你们去的地方是教坊,和青楼差不多的场所,但多卖艺不卖身,虽有身契却也不会强迫于你们,只要联系上家人有足够的银钱便可赎身,姑娘们可放心委身于我。我是教坊女官,原本也是高门显贵之后,锦衣玉食,有无数仆人侍奉,只因这乱世一开,举家获罪,现今只我一人活了下来”言语间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姐姐,我听懂了,你带我们走定是要花钱的对不对,但是我不识得你们中原的文字,没办法签什么身契。你放心,我有个很有钱的朋友,就是他引我来这边的,你在我身上花的银子我问他借一借,很容易就能还上了,先给你画个圈圈就当是签名了好不好?”
“你就这么想去教坊吗?那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巧菱说道。
“吃饭听曲子的地方想来也不是什么坏地方,且那个姐姐一身的气息都很清澈,想必是背负着某些仇恨才不得已帮别人做坏事的,我信她能护我们周全,你跟我一起走,三思哥哥想必在外面到处找我,我那三思哥哥或许和你的三思哥哥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快签名字吧!”
外面传来嘈杂声,教坊女官急忙带着环玉她们往外走。
“站住!这个留下”守卫指了指环玉。
女官作揖道“官差大哥,这个妹妹我真喜欢,随即又掏出一锭金子”
环玉瞪大了眼,自己居然值一锭金子!
“上头有话,相貌极佳的这两天要送宫里,你都给我带走了我没法交差,快点带着你其他的人离开!”
环玉被抓了回去。女官和巧菱目送着环玉,眼中闪过不同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