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二人第一次认真谈起同居的事。往日默认的守则被重新提起,顺带往里添了新规则,解锁了新场地。
于是许雁的东西也零零碎碎入侵了顾槐松家。
许雁心里其实被悲观主义占了大半,虽然目前与顾槐松感情稳定,收入也稳定,但对未来仍然没有什么安全感,只抱着过一天乐一天的心态活着。他不敢退掉目前居住稳定的房子,宁愿每月付着房租水电,也不敢把全副身家都搬去顾槐松家里。
万一,他想,要是万一顾槐松哪天腻了,或是二人之间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分手了,那他至少还有地方去,搬离顾槐松家时也不用那么狼狈。
许雁认为所有感情只是人一瞬间的感性思考,换句话说,他并不相信有感情是永久的,长情的人在此事上钝一些,而滥情的人只是敏捷一些罢了,没什么好指摘的。
他不知不觉已经提前为未来的所有可能做好了辩词。
那厢顾槐松已经愉悦地布置起了房子,添添补补迎接许雁的到来。
出于某种私心,顾槐松按照自己的喜好悄悄给许雁添了几件衣物。夏天过去是秋天,s市的冬天总是来得很早,所以冬天那些毛茸茸的衣物也要添上,塞满整个衣柜。
等许雁搬过去时,惊讶地发现顾槐松的家和他上次来时已经发生了大变样。灰色调的沙发上蒙了一层暖色的垫子,窗帘也尽数撤换成了暖呼呼的色调,几个空落落的拐角处也摆上了花草植物,一眼望去浑然不像顾槐松往日的风格。
许雁讶然问:“你……最近审美风格转变得还挺快。”
顾槐松说:“我想着两个人住,所以请家政重新布置了一下。”他想,倘若许雁要过来住,那按原本的装修风格必然不适合,于是虚心请教了一位女性家政,对方心思细腻,对于家具摆件肯定比他更精通。
许雁轻轻抚了下桌上一束鲜花的花瓣,指尖拂上一滴露水,他笑着眯起眼:“这样还挺好看的。”
就好像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许多年,过了很多个生机勃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