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霄点了点头,道:“好。”
谢寒霜几人打开了宫殿地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个血腥味。
……
意锦瑜向后退了几步,捂了捂鼻子,面色有些发白。
鲛人族天生嗅觉灵敏,嗅觉是人族地几倍。
这浓重的血腥味,差点让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妖邪,真造孽啊。
这么轻易的噶了,真是便宜他了!
谢寒霜深呼了一口气,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红,红色纱帘随风摇曳,上面带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光影暗沉,纱帘飘荡,外面要是在放个红花轿,就更应景了。像极了鬼新娘下一秒就要找你复仇的场景。
几人走过纱帘长廊来到了一处寝殿,里面有一座一进拔步床,床铺对面放了一张铜镜。
谢寒霜感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胳膊上的汗毛乍起,拉着几人向后退闪。
原本挂在谢寒霜腰间当玉扣的凌霄化成了人形,坐在谢寒霜的肩膀上。
“寒霜,这里有我的同族!”
谢寒霜:这里还有小花妖?
凌霄飞到屋内转了一圈,停留在铜镜面前,小手拍了拍镜面,变出了一朵凌霄花。
“花送给你,你出来好不好?”
铜镜上面浮现了模糊地五官,嘟了嘟嘴,整个铜镜都翻了过去。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铜镜中想起:“不好!”
“我出去了,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凌霄把铜镜翻了过来,一张奶呼呼的小脸露出了凶恶的表情:“你要是再不出来,我现在就吃了你!”
说着,凌霄嗅了嗅铜镜,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你怎么这么臭?”
“你是不是残害生灵了?”
铜镜:(?⊿?)?!
你怎么知道!
“你胡说!你污蔑……好镜!”
凌霄地眼眸亮了亮,闪过一丝红光。
“你以天道起誓,我便相信你!”
铜镜的小身板抖了抖,镜面照着凌霄的身形,一下子把凌霄拉进了镜子里!
谢寒霜:??!
谢寒霜一刀劈碎了放置铜镜地桌子,声音冰冷:“把她放出来。”
铜镜:“你先放我走!”
“一个未化形的镜妖而已。”重霄拦住了谢寒霜,轻声道,“我来。”
重霄用拂尘在铜镜上扫过,用指尖血在镜面画了符文,声音清冷:“天地道法,证吾神通,恶妖困之,破以囚笼,急急如律令!”
铜镜:“你你你……你个恶毒的女人!”
“啊——”
铜镜凄厉的叫着,把凌霄从镜子中扔了出了。
铜镜:“我不过是想要一条生路,你竟然要把我开膛破肚!”
重霄冷着脸,打量着铜镜。
“呵,你若没做过恶,你怕什么?”说着,重霄敲了敲镜面,“我闻着,这血腥味怎么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这么浓厚的味道,在大殿外面都能闻到呢。”
“你……是不是没有把人全部放出来呀?”
铜镜抖了一下,有些嘴硬:“你让我放的,我放出来了。”
“其他的东西,不是你的!”
“你不能抢夺别人的东西!”
凌霄刚开始迷糊,反应过来之后指着铜镜,对着谢寒霜控诉:“寒霜,镜子里面有好多小孩!”
说着,凌霄地眼泪啪啪的掉:“他们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这个镜妖,它是个坏妖!”
重霄咬了咬牙,冷冷地看着铜镜,拿出了一条柳枝。
“你不放,我替你放!”
“三清在上,以道为运,天地礼法,凶秽消散,开——急急如律令!”
“三清在上,以道为运,天地礼法,凶秽消散,幻像破之——急急如律令!”
重霄连施了两次道法,铜镜地镜面出现了一道漩涡。
铜镜惨叫了起来,镜面隐隐出现了裂痕。
“啊——不要——”
“你们这群强盗,强盗!”
从几具残骸从漩涡里掉落,皮贴骨头,有的缺少四肢,有的胸膛被剖开,有的没了五官……
谢寒霜地心中被酸涩蔓延,拿着帕子给凌霄擦了擦眼泪。
妖邪地老巢怎么会有向善地呢?
耳濡目染,学到的也是坏东西!
根不正苗怎么红呢?
随着重霄地道法开始实施,眼前的景象变了样子。
红色的纱帘变成了一条条染血的白纱,拔步床上满是碎骨,木板上是红到发黑的血迹,宫殿外娇艳的花朵下面是冒血地土壤和碎骨……
铜镜的面前出现了一堆残骸,快要把这间小屋填满,镜面上的漩涡才消失。
谢寒霆走到了铜镜面前,把铜镜拎到了面前。
“你是靠他们的生命血肉才诞生的意识啊……”
谢寒霆的眼眸漆黑,暗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铜镜却心里打了个寒颤,想要快速的逃离现场。
谢寒霆地指尖冒出了压青色的火焰,点燃了铜镜的边框。
铜镜:!!!
“啊——”
哪来的活阎王啊!
这是谁家的正道弟子,莫不是入了魔!
“你们这些虚伪的正道弟子,满口的仁义道德,却行着魔修的事!”
谢寒霆把铜镜拎到了尸骸面前,声音哽咽中带着愤怒:“呵,什么叫做行着魔修的事?”
“你看看这遍地的尸骸,他们都是没好好看看世界的孩童……人生不过百年,三年懵懂,十年知事……他们才刚到细心感受世界的年纪,还没见过耸立凌云的山峰、波澜壮阔的大海,荆棘丛生的戈壁……”
“我们首先是人,再是正道弟子。”
“我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我们是长在人间的松柏。”
谢寒霜走到铜镜的面前,用指尖血在镜面画了一个符箓,喂了铜镜一枚化形丹。
化成人形,有了神魂,不会被她一刀劈散了意识。
没了意识怎么去地府报道呢?
“你若到了地府,怕是日日业火焚心。”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说着,铜镜化成了人形,是个皮肤泛青的少年。谢寒霜一刀斩了铜镜的头颅,轻声说道,“希望你喜欢。”
此时,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