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紧了紧拳头，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弟子开口就是淡漠的问话，她还想开口关心一下面前的人的，但是南风不知道比比东是怎么想的，对自己公事公办的态度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妥的地方。

“全部。”比比东压下内心涌动的情绪，尽量维持着冷静，不动声色地试探说道

南风低垂眼眸思考了片刻后回答道：“东风阁是我的，冕下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和七宝琉璃宗达成了合作，宁宗主不久后会把他的女儿送来。我和少主也已经取得了联系并达成了共识，只要冕下是为了武魂殿，千道流不会插手任何事物。”

南风的声音顿了顿，“我也知道，这次的行动是长老殿那边的举动。”[我也知道这其中还有冕下的参与。]

“你来过这里吗？”比比东突然南辕北辙的问道。“没有。”南风诚实回答道。

“那你怎么会对这个地下室如此熟悉？”比比东留意到南风对这地下室的过于熟悉，这地下室的门与墙是一体的，第一次来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注意到的，但是南风冥想时却对着门，目的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察觉到门那边的情况。

“不准撒谎！”比比东知道南风很聪明不可能是无意的，也注意到南风的微表情，她在犹豫。

南风带着涩意的声音说道：“我看见了……教皇冕下的记忆。”她沉默了片刻吐出最后几个字：“全部记忆……”

比比东闻言一把掐住了南风的脖子，激动的将她拎起来狠狠按在墙上，墙面被撞击的地方裂开了蛛网纹路，比比东双眸通红。

“什么时候！”南风看着眼前人痛苦的神情和眼底的疯狂，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第一次见面时。”比比东掐着脖子的手越收越紧，但是南风却从始至终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

“我……是为了……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的命……你要就收走吧……哪怕……世界背叛了你……我也绝对不会……背叛你。”南风的一句话打断了沉浸在自己回忆中有些入魔的比比东，比比东松开了手，南风摔到了地上。

“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是为了我来到这个世界？”"比比东感觉到这句话的意义深远，但她不能完全理解它的蕴含的暗喻，[难道在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其他世界吗？]

南风跪在地上喘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比比东并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她又把南风踹到了石墙上，怒声质问：“回答我！” 南风忍受着腹部的剧痛，咽下喉咙里那口没吐出来的血，强忍住回答：“我不能说。”

“是因为不愿意还是无法？”比比东仍然不相信南风的话，她抓住南风的衣领，将她拎到面前说：“是无法！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我奢求你，我不会背叛你！”

比比东觉察到南风并没有说谎，但是她的怒火完全没法因此而消失，她气南风的淡漠态度，气南风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气自己对南风……。

她逐字逐句地说：“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人，只属于我的，无论是要推翻这个武魂殿还是整个世界，你都必须无条件的跟着我。”

然而，南风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我是比比东的人，我是你的人，真的吗？”比比东无法理解南风眼中的复杂情绪，也不想深究

只是将南风的下巴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点头说：“是的，你是属于我的，如果你不理解，我就让你刻骨铭心的记住，你的命将和我捆绑在一起。”

南风笑了起来：“咳咳咳，我是你的人，那么你不能抛弃我。”南风开心地笑着。

比比东看到南风的眼中反映出自己的身影，她并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此刻的她的话语对于一个孤独已久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在无意中发了誓言，南风和比比东两个人将生死与灵魂绑在了一起，同生共死。

在比比东看来，她只是不能让那个洞悉了自己秘密的人离开有一丝一毫威胁自己的可能而已。但她其实明明可以直接杀掉她，以绝后患，而不是强行把人绑在身边。

对于南风来说，这意味着她以后有了一个承诺不会抛弃自己的人。在她眼中，成为某人的“人”意味着成为她的伴侣。

她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比比东只是在利用自己，但她也在算计着比比东。

从第一眼见到比比东开始，南风便想要得到她的身心。原本只是打算留在身边护着人这一世，完成任务再走，没想到比比东却想要自己永远留在她的身边。

虽然只是利用她罢了，但是至少等一切结束以后还有个能收留自己的取出，不至于孤独的在世界上接着流浪，不管比比东是有意还是无意，知情或者不知情，现在两个人算是真的绑在一起了。

对南风而言，能让自己漂泊了许久的心有了归处是一个好事情，现在的她也清楚了当时能让自己睡个好觉的不是好酒，而是酒的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