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冉红唇一扬,很是满意,她抱臂而看讥讽道:“你可莫要后悔,现在本公主心情好,你还可以反悔,过了这时可就没得悔了!”
窦明旖又如何会当众认输呢?
不堂堂正正比一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如此那便多谢荣昌公主了,明旖愿意比。”
说话间,窦明旖踏步走上前,这时从她身后猛地探出一只绣花鞋,好似要踩住窦明旖的裙摆叫她出丑,她那脚还未踩到半分裙边,便被另一只鞋给踩了个正着。
周梦佳脸色苍白,惨叫了一声:“啊!你做什么踩我!”
从她鞋面上走过的是郑祺秀,她冷冷看,只当是无意之举,“原来这是周小姐的鞋子啊,真是对不住,谁叫你的脚要伸这么长。”
周梦佳毫不怀疑她是故意踩的,可她自己心思不单纯,于是便红着脸转身不辩。
反而是窦明旖瞧见了这一幕,回身朝郑祺秀笑道:“多谢郑小姐。”
她知道周梦佳想害她出手,也知道郑祺秀这无意一踩是为了帮她,这一点她完全没有想过。
郑祺秀哼了一声,听不懂她的话:“你真是莫名其妙。”
她不愿承认,窦明旖也不逼她,转身走到最前排去了。
而郑祺秀见她远离,俯下身走来周梦佳这面说道:“周小姐,有什么不喜的不能堂堂正正的比一场?偏偏要做这种阴险的勾当,小把戏你以后还是少做的好,可莫要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我又没有做什么……”
周梦佳咬唇,脸色苍白。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郑祺秀扯高气扬的走了,仿佛那番话并非出自她口。
齐冉双眼在窦明旖身上打量了一番,眼前女子一身打扮如此素雅,都看不出是官家嫡长女,浑身上下只有发髻间的那支墨绿玉兰簪能看得过眼。
齐冉心里更是不服气,她真不明白这种女人到底哪里能得到窦明裕全心的保护与宠爱。
而窦明裕却对她视而不见,她可是堂堂皇室的荣昌公主,她有哪点配不上他?
若是连她得不到的东西,那么其他女子便更不许,哪怕这个人是他嫡亲的妹妹!
窦明旖没有错过齐冉眼中一飞而逝的狠毒,那种一种难以言宣的嫉妒之色。
这位仅有两面之缘的荣昌公主,对她有所不满且嫉妒着她,虽然不知原由。
浅笑慢慢爬上她的脸蛋,窦明旖微抬起左手,右手抚在了手腕上,声音平静道:“不知公主想要比什么,琴棋书画舞亦或是其他?”
齐冉此刻死死地盯在她的左腕上,那只皓腕上戴着一枚编花手镯,是窦明裕在乞巧节买给她的,她的眼眸幽深了起来,里面压抑了更多的愤怒。
这个手镯,这个手镯,她想要毁掉!
“本公主听嘉怡说你的投壶不错,那本公主今日便与你比投壶!”
“好。”
窦明旖垂下手,衣袖将花环遮了过去,她能够察觉到齐冉对这个手镯很是在意。
“本公主要与你赌。”
齐冉指尖指向她,冷笑道:“若是你输了,本公主要你手上的那只手镯。”
窦明旖的左腕僵了一刹,她果然打的是这手镯的注意,只不过这一只小小的手镯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荣昌公主为何誓必要夺到?
“好,那若是公主输了,公主可愿送上你那翠翎花冠?”
齐冉今日头上戴的那翠翎花冠,乃是在场女子身上佩戴之中最值钱的首饰,不但珍贵且稀有,荣昌公主自己肯定非常喜爱。
既然齐冉要赌,那便要赌她的心爱之物。
齐冉咬了咬牙,想到那手镯,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答应了。
就在她的侍女门将投壶拿了上来时,齐冉又笑了一道:“不过这规矩本公主要改,每人一支箭矢,双方相隔半丈远。本公主投时,你要将投壶顶在头上,若是动了一步,那便是你输。”
互相朝对方的投壶里丢吗?
窦明旖挑眉凝视着她的面容,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嘴角阴狠毫不掩饰,看来对自己恨意极深。
齐恒冷下脸阻扰道:“皇妹,这种事情怎可胡来,这若是伤到了窦大小姐可就不是了,既然是比投壶,那便以往常的规矩来。”
“皇兄。”
齐冉见这位一向疼爱她的兄长竟然偏袒她人,心里更来气:“这件事皇兄你不要插手,只要窦大小姐不反对就是。”
投壶若顶在头顶上,那么箭矢便大有可能会落到人的身上,齐冉打得可不就是这个注意吗?
窦明旖朝着齐恒投去感激一笑,她并不畏惧,迎面而对齐冉。
“公主愿意,那便头顶投壶,一支分胜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