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多少有点无赖,容与咳了一声。
“法理的存在就是为了约束,你破坏它,我当然要破坏你。”短发女人逼近曜灵,在她耳边说,“我等着看,异端。”
曜灵的瞳孔瞬间发放大,几乎按耐不住下意识想拧断她的脖颈。
她淡淡地示意其他人让开,曜灵掌心抵着容与的伤口,追问:“打伤我的实验体的理由是?”
“参与暗网买卖。”她说,“放在平时,他会被立刻销毁,但你来了,他就会活下去。”
暗网?
“你的特权不会让你永远游走在法律之外。”她眼神森寒,“有时候,它才是给你招致祸患的根源。”
“他们走了。”曜灵晃晃容与,“那女人谁啊?看起来好恐怖。”
容与的眼皮在打架,恍惚间想质问她为什么不接自己的求救电话……最后只是回答道:“监察部部长,楼皓。”
能量墙撤去,人群涌来,无数镜头对准他们。
“不好意思过一下……麻烦让一下……”曜灵用外套罩住他的脑袋,在哄乱中杀出一条血路,把人塞到车里。
“为什么抓你?”关闭车门,曜灵问。
容与虚弱地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
车里连接了监控系统,于是先带他去医疗舱怒砸十万星币,躺进去后,曜灵发现面板上余额甚至比她给他的多……翻了三倍?
两千多万???
容与出来后肉疼地回望一眼,安安静静耷拉脑袋跟着回了家,在电梯中遇到了付欣。
“你们在楼上干什么了?灯都给我震碎了。”付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这不是你干的吧?”
曜灵头疼:“网上应该会有人拍到,自有人替我作证啊。”
当然,监察部不会给出解释,就像曜灵当初很简单地被释放了一样,法理在这儿就像是虚文,只是楼皓似乎还在坚持。
“那就好。”付欣拿出一个款式简单的挂件,只是看起来有点厚重,“正好,买东西送的,给你们小孩吧。”
曜灵道了谢,两人回到房间,容与一低头,看到自己的床单上布满了碎渣,和一袋叠放整齐的崭新床上用品。
“自己换。”曜灵抱胸斜倚在门框,像猫抓住了老鼠,“你的东西炸的。”
容与呼吸凝滞,跌坐床上,止不住地恐惧。
“炸掉的是什么?监听?”曜灵笑着问,“监察队让你放的?刚炸掉就精准找到你,奇怪的是隔了这么久,他们竟然恰好抓不住你。”
容与见她没有杀掉自己的意思,心中升腾起隐秘的期待和安心:“……是监听器,我不敢拆是因为另一半……在我身体里。”
曜灵抬手就要拨开他的衣服,容与连忙抱住自己大喊:“就是刚才后腰受伤的地方!”
“我要是放肯定放脑袋或者心脏,放后腰是什么奇怪的脑回路?给我看看。”
于是容与被按在床面掀开上衣,经过医疗舱治愈的伤口已然愈合,只是后背布满的陈年旧伤让曜灵愣了一瞬。
狰狞的、深浅不一的切割伤口。
实验体的身体素质不好,最多只能愈合,却去除不了疤痕。她猜测他身体正面的伤口应该会更多。
容与拼力拽住衣服往下拉:“是监察队……监察队让我放的!之前你被抓走,我偷偷溜进数据库的时候被楼皓发现了,她就让人安了这个。”
“所以那个审判屏幕背后,有她对吧?为什么是我?直接杀了不是更快?”曜灵想了想,“有比她级别更高的人不想让我死。”
容与沉默。
“你知道。”曜灵说,“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吧。”
“……我都会告诉你的,曜灵。”容与今天第一次直视她,“我会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事情,或早或晚。”
“你画饼呢?”
“如果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现在就告诉你。”
曜灵心想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个路子,结果容与突然抓住她的小臂认真道: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找我?为什么最后改变主意,突然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