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视线尽数落在霍雨浩身上。
霍雨浩手指蜷了蜷,脸上冒着热气,但却未有反驳,反倒求证似地看向唐三。
唐三拢着霍雨浩的双手,指节用力到泛白,却没有落到实处。
“哥,我带你……”霍雨浩抽出手,揽着唐三的背和腿弯,将人抱起,想要找个僻静处。
唐三顺势将头埋进霍雨浩颈窝,蹭了蹭,是摇头的意思。
“不是吗?”天梦问。
唐三忍着心脏的疼痛,扶着霍雨浩的脖颈,抬起头。
霍雨浩立时垂首,将额头贴近。
精神力相互牵引,霍雨浩道:“不是之前大陆天地自然力量的排斥,那种排斥只会让他身体虚弱,却不会导致疼痛感。”
“那是为啥啊?”
王冬绕着这两人,急得团团转。
霍雨浩的精神力极力将怀中人断断续续、细若游丝的精神力包容,感知从中传递的信息,转达给大家:“……触犯、神、谕?”
“啥玩意儿?”王冬:“唐三勾搭星斗大森林和帝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帝天都是传灵塔塔主了,玄老都和帝天开过不知道多少次会议了,这会儿反噬?龙神是什么反射弧很长的家伙吗?”
霍雨浩摇头:“不是,神谕出口,受天地自然之力见证,违背会受,有些就很像他现在这样。难道,真的龙神的神谕?可是、可是……很早就开始计划了啊……”
“怎么会、怎么会现在受到反噬?”霍雨浩喃喃自语。
茫茫大雪纷纷扬扬,大家都是满目忧心与错愕。
天梦冰蚕叹口气:“雨浩,你先把唐三放下来吧,你一直抱着也不是事儿。”
王冬反应极快,当即解下毛茸茸的大氅,平铺在雪地上。
霍雨浩动作轻缓地抱唐三躺下,紧紧牵着他的手,感受到对方控制不住收紧的力度,疼痛瞬间让他落下泪。
“天梦哥,至少……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哥的痛苦?”
天梦冰蚕一个头两个大,绞尽脑汁:“……呃,我想想、我想想……我好好想想!”
“……那个,生、生灵之境!我记得伊老的意识碎片不是在其中蕴养吗?他身体没有任何不妥,这种痛苦是加诸在他精神力和神识上的,可以让他进生灵之境,也许能缓解。”
“或者、或者我用精神力,试着能不能截断这种痛苦?”
霍雨浩直起身,巴巴望着天梦冰蚕:“可以两个都试试嘛?”
天梦嘶了一声:“但是生灵之境,不是在昊天宗那次,就被你剥离了让唐三全部融合了吗?你能开启?”
霍雨浩一滞,身体立刻疲软下去。
“还有办法,肯定还有办法……”
“开启生灵之境,开启、开启……”霍雨浩低喃几息,突然声音一扬,“开门,除了用钥匙,还可以用蛮力。”
天梦一惊:“你说什么?”
“用蛮力。生灵之境的入口显化为他手心的莲花,但联通的是他的精神之海。理论上,我可以从他的精神之海,用我的精神力撬门。”霍雨浩解释。
“不行!”天梦一扬手,“平时你们精神力连接,是他清醒,他把精神力送出来的。但精神之海不一样,那里存储着他的神识,神识啊!你的精神力、精神体在他的神识面前,就是砂砾与明斗山脉,萤火与皓月,不是强弱问题,是层次问题啊!”
“他现在连自己的精神力都控制不住,更遑论更能反映他真实境况的神识,绝对一团乱,你一个照面就可能被撕碎。当年他清醒的时候,我和冰帝都不敢这么做!”
“天梦哥,三哥现在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但感受到的痛苦却只增不减,我已经没有办法连接他的精神力了。他的状况,是什么原因,怎么解决,我如今旁观之位没有任何头绪。”
“生灵之境,说不准能缓和他的痛苦,哪怕让他清醒一分,就有可能一分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霍雨浩紧咬牙关:“我想赌一把。我赌,师兄能控制,他不会伤害我。”
天梦张口还要反驳,冰帝却一巴掌将他拍开。
“雨浩,去试试吧。”冰帝冷静道。
天梦抬脚要拦,被冰帝掐住后脖颈:“让他试试。我也很想知道,爱,真的可以人违背本能吗?”
雪帝:“天梦,唐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若他的神识因此受损,智力有碍,红月之神,和悬在我们头顶的大劫,谁来解决?雨浩也许有这份潜力,但时间不够呢?”
“只有唐三,只能是唐三。他是斗罗大陆唯一的双神一体,修罗神王,那可是能劈开龙神的强者。一旦他重回神位,就是救世主。”
“可,可他不是说,雨浩才是救世主吗?”天梦冰蚕嗫嚅。
冰帝闭闭眼:“神之视角和规则之剑,我想,应该是缺一不可。”
天梦欲言又止,最终点头,准备为霍雨浩护法。
其他几位魂灵都回到了霍雨浩精神之海,避免消耗霍雨浩的精神力,而泰坦雪魔王则带着三个族群去找日月军队采矿基地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