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引起了其小元的注意,问道:“你要干嘛?”
“我出去跑跑步,顺便买早点回来。”林肴说着,又见其小元扭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于是问:“怎么了?”
“你多大了?怎么活得跟个老年人一样?”其小元这个打扰别人睡觉的人居然一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还语带嘲讽地问。
林肴也不反驳,站起身来就向外走去,嘴里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很惜命的!早睡早起身体好!”说罢穿上鞋子,戴上耳机出门去了。
等她拎着包子和粥回到小阁楼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推门一看,屋里居然没有人!
“前辈!”她试着叫了一声,也没有人应。
难道她也出门去锻炼了吗?林肴疑惑着,眼光在地上一扫,发现其小元的电脑已经不见了,立刻猜到了什么,转身刚想出门,看到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是绢秀的字迹写着:“有事先去公司了,你慢慢吃。”
“这么早去公司干嘛呀?就不能等我回来说一声再走啊!打个电话发个信息也行啊,有没有团队精神啊?慢慢吃,我吃得了这么多嘛我!光工作不吃东西,饿死你……”林肴气坏了,叉着腰对着大门就是一通碎碎念,之后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其小元一大早离开林肴家也是事出有因,看完那些资料,她无论如何都有一些话想对周正一说,所以再也坐不住,匆匆赶到了位于城西的一处小区门口。
得知他住在这里也纯属偶然。两人一起喝酒的时候,周正一无意中提到家也在那条河边,京州堵起车来的时候,平时十五分钟的上班车程要开上四五十分钟,开车可能还不如坐船漂下来快。
眼下其小元在地图上一查,离DCO大约十五分钟车程,又靠近河流上游的,只有这个叫“牧云台”的地方了!
此时一见,这小区的规格着实不低,面前两扇朱漆大门目前紧紧关闭着,不见保安也不见门禁,也不知道要怎么进去。其小元正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着,突然听到身后很近的地方有人在问:“你在这儿做什么?”
这声音和语气透着熟悉!其小元转身一看,果然是一身藏蓝色运动装、雪白跑鞋的周正一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望着她,全然没有了昨天晚上对坐喝酒时的那副亲切温和的姿态,简直跟狼人大变身一样,区别只在于面前这个男人是在白天变得严肃冷峻罢了。
“我有话想说。”其小元说,“考虑到现在的情况,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过来!”周正一说着,就自顾自地向旁边走去,其小元才发现那两扇十分显眼的大门其实只是一个类似照壁的存在,旁边一绕进去,才是小区的入口,还有一个穿着讲究的保安站在那里,见到她走进来,带着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容向她点头示意。
其小元这才注意到保安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个小的屏幕,可以实时看到大门外面的情况,刚才她呆气十足、四处乱瞧的样子八成都被保安看在眼里了吧,也不来提醒她一下,还真是不懂事!
周正一带着其小元一路向里走,穿过一片简约而别致的庭院后,进入了一幢楼的楼门,乘电梯到了五层,出门就见户门,显然是一梯一户、每家都是一个单独平层的设计。
周正一的客厅给她的印象是很大,很整洁,除了随处可见的书之外,其他的东西很少。
“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其小元一边换鞋一边随口问。
“两年多前。”周正一随口说,走到客厅的吧台边给其小元倒了一杯柠檬水。
“很不错。”其小元给了一句简单的评价,走过去接过水,回身坐进了沙发。
周正一看了她一眼,很直接地问:“你要说什么?”
“我一定会把这次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你先不要忙着承担任何事,给我一些时间。”其小元平静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确凿不接受反对的意味。
周正一沉默了两秒,说:“如果只是为了说这个,你还用大老远跑过来找我,电话说不是一样么?你到底要说什么?”
其小元一见果然瞒不过他,于是继续说:“我毕竟离开这里有段日子了,和从前相比,这几年里DCO有什么大的变化吗?比如说,人的变化,环境的变化,工具的变化,什么都好,凭你的直觉跟我说说吧。”
这回周正一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下,但很快开口说:“其实我的态度并没有变,不希望你插手这个案子。当然你要做什么我也没有权利阻止。但现在我可是这个案子的最大嫌疑人,你来和我谈,是不是该有点准备?不然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其小元一愣,她当然明白周正一的意思。昨天晚上虽然周正一谈起了一些事情,但那充其量只是在向一个老朋友表达自己事业上的迷思,确实没有谈到任何与案件细节有关的内容,更没有答应要和她并肩战斗!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她参与这事,所以要急着来划清界限。
问题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