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觉得委屈的小飞鸟撅嘴,将脸藏在佣人姐姐的怀抱里不肯露出来。
佣人小姐见状,掩住笑意把手护在幼崽的后脑勺,对桌上看过来的视线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后,轻声哄道,“大家都在等飞鸟少爷呢、”
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软乎乎的“哼!”
“才不等我,飞鸟都没位子了!”小飞鸟生气的声音隔着衣服布料,闷闷的传来。
坐在主位的铃木史郎微笑着从餐凳上站起,走到佣人小姐身边。
他一边瞟向佣人怀中的小儿子,一边悄悄的像是自言自语说,“唉~飞鸟不愿意下来,那赤司阿姨专门给飞鸟带的礼物该怎么办啊~”
礼物!
虽然不认识爸爸口中的赤司阿姨,但礼物这个词对小飞鸟来说格外有吸引力。
在几天前,铃木次郎吉为小飞鸟从法国带来了由大师制作的可露丽。
虽然家里的厨师也会做,但妈妈总不让他多吃。可如果是别人送的礼物,妈妈就会让他自己收好,不去干涉。
“那这礼物,只能交给爸爸了。”铃木史朗见小飞鸟挣扎的动了动,故意踩了几下地板,做出要回去的架势。
爸爸要拿他的礼物、
“不、不行!”小飞鸟急忙探出头,抓住爸爸的胳膊,“那是专门给飞鸟的!”
铃木史朗挑眉,“可是飞鸟总在姐姐身上不下来,肯定是不想要礼物了呀。”
“不是!”小飞鸟高高举起小手。
佣人姐姐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小心将幼崽放在地上,确认他站好后才退到一边。
父子俩就这么手牵手走到了餐桌旁。
坐主位左侧的铃木朋子瞟了眼自己的老公,冷静的说,“史朗,不要太宠飞鸟了。”
铃木史朗笑呵呵的不说话,仍是弯腰牵着幼崽的手。
“妈妈。”小飞鸟这时侧头,眨巴着闪亮亮的、琥珀色的大眼晴,空出的手抓着妈妈裙子的下摆,轻轻晃动。
用撒娇的、甜甜的语气道,“我想和妈妈坐在一起吃饭。”
既然自己的位置被另一个小朋友坐了,
那他就要和妈妈贴贴~才不要坐在那个离妈妈远远的凳子呢!
说着,幼崽就将爸爸的手松开,两个胳膊高高扬起。
“真是,怎么这么爱撒娇?”铃木朋子放柔了声音,嘴角缓缓扬起,左眼下的泪痣随着笑更显柔和。
刚坐好的铃木史朗便宠溺的看着,妻子熟练的将小儿子抱在自己腿上。
“我也要和妈妈更近些。”小园子见状站起身。一旁的佣人迅速将她的餐凳放到铃木朋子身边。
被忽略的铃木史朗吃醋,“怎么就不想跟爸爸更近呢?”
他有些挫败,更加想念还在学校的大女儿。
如果绫子在的话,爸爸就不会这么孤单了。
心中的小人小手绢擦泪,铃木史朗羡慕的盯向被两个孩子紧紧挨着的妻子。
“爸爸,”小飞鸟伸出头,“过来一下~”
铃木史朗没有犹豫,将头伸了过去。
就在他以为小儿子要对他说什么时,一个香香的吻附在了他脸上。
“么~”
小飞鸟亲完,捂嘴偷笑。
这时,他才想起抢了自己坐位的小朋友。
咦,他怎么都不说话呀?
小飞鸟疑惑。
只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红发小朋友,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安静极了,表情严肃的像个小大人。
真奇怪。
还有爸爸说给他准备了礼物的赤司阿姨呢?
*
两个小时前。
赤司诗织带着自己的儿子,小征十郎来到了铃木家拜访。
铃木与赤司两个家族之间为了生意常常有来往,居住的别墅也十分靠近,因此两家的关系也算得上密切。
只是在一年前,赤司诗织被检查出了难以治愈的疾病,一家人便都搬去了瑞典。
“是诗织啊。”铃木夫妇很快认出了这个温柔的女人。
“朋子,史朗,好久不见了。”病症暂时被压制,面色还有些苍白的赤司诗织展开笑,将手中好几个袋子提到面前,“这是我带的礼物。”
佣人将礼物收下,将这对有着相同红发的母子迎入屋内。
铃木史朗没有多待,问好后便去办公室处理文件了。
大厅内,铃木朋子看着坐在对面沙发的母子,想了想后开口,“这就是征十郎吧,要不要和我们家飞鸟一起玩,你们都是一样的年纪呢。”
“伯母好。”小征十郎问了声好便没再说话,半点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真像他的父亲。
回想起那个每天都板着脸的男人,铃木朋子有些想叹气。
赤司诗织无奈,摸了摸小征十郎的头,“小征,要多笑笑啊。”
果然当初就不该让征臣来带孩子,都把小征带成小老头了。
对老公怨气满满的赤司诗织感到很后悔。只可惜,就算回到一年前,躺在病房上接受治疗的她也不能亲自教养小征十郎。
小征十郎听话的扯扯嘴角,但没成功。
赤司诗织的心也随之低落。
“咳咳。”见状不对,铃木朋子立即打断。
她见到赤司诗织没有血色的唇,关切寻问,“诗织,最近的身体怎么样?回国有没有什么不适应?”
“放心。”赤司诗织笑着摇头,搭在一侧肩膀,赤色的、长长头发扎成的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示意自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