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部活即将结束之际。
一整天都在学生会忙碌的赤司征十郎终于赶来。
“你可算是回了。”分心训练的铃木飞鸟偷偷摸摸的跑了过来。
才与同班的绿间真太郎交流完,赤司征十郎便转过头来,语气带着调侃,“虽然飞鸟很厉害,但也不能总是睡觉哦~”
铃木飞鸟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早就有所预料,转身就走的绿色身影。
你竟然出卖我!
错过这一幕的绿间真太郎猜也猜的出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他背过去的脸上带着笑,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你这家伙,我要把你的幸运物全偷走!
熟知他习惯带两份幸运物的铃木飞鸟想到了最恶毒的报复方式,并打算在上课时实施。
“好了飞鸟。”赤司征十郎这时出声。
他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指了指铃木飞鸟湿透的队服,“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回家吧,我已经和你家里说过了。”
终于可以逃离这个地方了!
铃木飞鸟心中的小人一蹦三尺高,浑身洋溢着欢快的气息。
他快速往活动室走去,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还没和赤司征十郎打招呼,于是转身挥手,“ 那我先去换衣服。”
————
【我疯狂逃离了学校,却又在人海茫茫的大街上不知该去往何方。
要回家吗?
我别无选择,只能迈着缓慢而沉重的步伐朝家的方向走去。
可我没有动弹。
任由人群不断越过我,时不时还有人提醒我不要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们的言语听上去像是善良的好人。
可当我看到他们的脸时,却发现他们露出了与邻居一样的笑意。
那是嘲笑!
他们装模作样的关心,实则只是想要看我出丑的模样。
恶心!我捂着肚子,几乎要呕吐出来。
胃部传来被挤压的痛感,酸意渐渐上涌,填满了喉咙,食管处仿佛都粘连到了一起。
四肢百骸甚至连细胞都开始颤抖,总避于人群的怪物开始拥抱我的灵魂。
这是一个寒冷的怀抱,让我松了口气。
果然,我讨厌温暖的东西。
“那个,你没事吧?”见我的样子,路人寻问。
我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而路人似是没想到我的态度,说了句“什么嘛”就离开了。
看吧,他们自以为是的散发善意,期待着能得到人们的感谢。
却又在旁人不理睬他们时,恼怒的远离,甚至还要用言语踩旁人两脚。
我早已习惯了他们的这些做派,在心底深深的鄙夷。
但我忽然想到,我也是这些人其中的一员。
并且比他们还要过分。
我要做的,是连法律都不能容忍的恶。
是要遭受千万人辱骂的罪人。
我要杀死的,
——太阳。
放心,我会成为最快认罪的凶手,可我不会后悔。
我只会庆幸,我终于不用活在太阳存在的世界。
*
我站在家门口,手维持在开门的姿势,不知是否该进去。
我垂下眼,廊道的安静突出了屋里的声音。
“你怎么又去喝酒?你是不是又去见别的女人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砰——”玻璃砸碎的声音。
“当初我为了你,放弃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对我?”
“……”
母亲声嘶力竭的质问,明显刚回到家的父亲并不想理会。
我在门外听了许久,心中没半分波澜。
明明我还没到感叹岁月的年纪,却发现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浸泡在母亲相同的话术下,不得解脱。
这整场闹剧就像是母亲一个人在演独角戏,而父亲则是这场故事的策划者。
他精心挑选了一朵玫瑰,却冷眼看着它枯萎。
最后玫瑰问他:我们为何会变成这样?
父亲回答: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于是玫瑰表演的更加卖力,企图父亲能换一个幸福的剧本。
只可惜,父亲始终冷眼旁观。
而我,成为了这场表演唯一的观众。
可我想,我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母亲比我压抑得多,也比我失去的多。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前路的迷茫让我胆怯,怪物的引导令我疯狂。
没错,我现在什么都不用想。
只需要沉默,目不斜视的将无数道伤疤藏起。
我只要想,该如何让太阳失去光辉。
让冬天的气温来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