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戈在草地上跑着放风筝,他没想到山介口的家里居然有这种东西,毕竟这个男人看起来不会玩这么幼稚的玩具。
山介口给人一种假正经的感觉。
邢钊和山介口坐在一旁的草地上,两个人的视线都望着卫戈,邢钊顺手拿起刚才三人一起在厨房包的饭团。
山介口提议每个人都背着其他人包一个特色饭团,最后盲吃,吃到谁的算谁的,毕竟人生处处充满惊喜。
邢钊打开,被饭团的样子丑到了。
真个饭团歪歪扭扭,不是那种可爱有棱有角的模样,也不是普通的圆形饭团。
看不出怎么回事,反正看起来让人没什么食欲。
“这东西是你包的吧?你自己吃。”邢钊将手中奇形怪状的饭团递向山介口,山介口看了一眼,没接。
“这是卫戈包的,包的小狗,看不出来吗?”山介口的打量了一下邢钊手里的饭团,确实一塌糊涂,但他故意不那么说,“我觉得挺好的,你不吃我吃。”
“我刚才没仔细看。”邢钊的手默默收了要回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双标,邢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确实很像小狗,很可爱,我吃吧。”邢钊说完,那一大坨不知道什么图案的饭团已经被塞进了嘴里。
山介口转头想偷笑,但意识到邢钊此刻正转头面色冰冷地盯着自己,山介口收敛了笑容。
“我也觉得挺好的啊,艺术家。”山介口故作严肃,盲目夸赞卫戈包的垃圾饭团。
果然,资本的压迫是无形的。
邢钊两口吃完,起身没再在山介口这儿停留,“我去放风筝了。”
邢钊,放风筝,两个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词汇放在一起。
中间加一个卫戈就觉得合情合理。
说完,邢钊起身朝着卫戈跑过去,风渐渐没有刚才的大,卫戈的风筝飞的也没有刚才高。
但邢钊来就不一样了,卫戈还是第一次看见邢钊以那么快的速度在草地上奔跑,奔跑这种事对于平日西装革履的邢钊来说就像是完全不会做出的动作。
此时此刻邢钊拉着卫戈的风筝在草地上跑,风速越来越大,卫戈的风筝越飞越高,直到飞向刚刚他到达的顶端,还在继续上升。
看着卫戈越来越高兴,邢钊莫名觉得越来越高兴,他的风筝越飞越高,直到超过了风筝线的最佳阈值,一阵风吹过来,风筝崩开了线。
原本没有任何举动的山介口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捂嘴偷笑,他走到邢钊身边,用几乎与听不清的声音小声说:“看到没,放风筝就像过日子一样。”
“什么过日子?”邢钊没听懂,这男人有时候说话神神叨叨的,玄之又玄。
“你对别人太无微不至,感情就容易出问题,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得若即若离些才好。”山介口讲些渣男的大道理。
“哦。”邢钊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邢钊此时此刻心里想的是,山介口说的是感情,应该和自己没有关系,毕竟他又没有恋爱经历。
至于这人是不是在点他和卫戈的关系,邢钊是一点都听不出来。
毕竟在他的脑回路里,对卫戈若即若离是不可能的,对卫戈只有关心再关心,超级加倍。
“不好意思山老师,风筝给您放坏了。”卫戈从远处捡着断了的风筝跑回来,刚才他跑走的时候就听见山介口说了句弦不弦的。
估计在说邢钊把山介口的风筝放坏了这件事。
但邢钊难得这么开心,卫戈得先一步替邢钊道歉,毕竟邢钊不是会给别人道歉的人。
“是他风筝的质量不行,度量不够。”邢钊看了一眼山介口。
果然,邢钊开麦了,问题都是别人的,和他放的不好没有关系。
什么度量不够,风筝还有度量衡。
山介口甚至开始怀疑这哥们刚才是不是真没听懂自己说什么,现在总觉得在变着法的说山介口的感情观有问题。
不过山介口也无所谓这种事,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最全面的人,除了他自己几乎没有别人配得上他。
他爱自己,总不能对自己若即若离。
对别人他毫不在意,只能算是若离若离,离上加离。
“没事,这不就是给你灵感了吗?没事别把弦拉得太紧,你没灵感画不出好画,就是因为没有生活。”山介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饭团递给卫戈,自己打开一个饭团吃了起来。
邢钊转头看了一眼刚刚几人坐的地方,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把饭团都揣起来了。
“诶,自己做的饭团就是香啊。”山介口一边嚼一边扫了一眼卫戈。
卫戈打开饭团,视线看了一眼邢钊,说明这饭团是邢钊做的。
他轻轻咬了一口,浓郁的蟹味从口腔中炸开,卫戈一愣:“你的这份儿里怎么有螃蟹味?”
明明在山介口的厨房没看见这东西。
“我看柜子最里面有一罐蟹黄酱,我给用了。”邢钊开口,一旁的山介口先是身子一僵,随后好像是老式开水壶要烧开水时漏了气,发出了一声尖叫。
“邢钊你把我蟹黄酱吃了!!!”不知道发出声音的是山介口还是尖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