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揚和你告的状?”
温白这么一听,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
她拽着岑旭一通逼问,岑旭不耐烦地硬着头皮承认了自己发的那些幼稚的朋友圈,和当年那些龌龊的小心思。
温白越听越气,原来傅揚当时忽然去国外留学,竟真的和他有关!
“他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些,是今天的同学聚会我才知道!”
温白微恼的话音刚落,岑旭眼尾微抬,似乎想起今天好像是有个什么同学聚会,秦雪尧还提过。
但她依旧不依不饶。
“你跟同学们都乱说什么啊!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你不也没同意么。”
岑旭暗自叫苦不迭,今天来本想让温白管管陈今越,怎么话锋一转成了她向他翻旧账讨债。
“而且,傅揚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忽悠他。”
岑旭急忙找个借口,把火力转走。
但他轻飘飘一句话,温白的心思瞬间带乱了。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
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不来找她呢?
难道真是因为当年那些误会,心生间隙?
岑旭看温白陷入沉思,为了不得罪她,也为了掩盖自己做过的幼稚事,他低头摸了摸鼻子,小声说。
“再说,还是我把你手机号给他,不然你们现在能天天在一起?”
不提还好,一提温白又一肚子火。
“你到底是哪边的?把我手机号给出去了也不和我透个气!”
“我当时就说了,问他的事,你得求我。”
岑旭见她火气微褪,不由松口气放下心来,懒洋洋的靠着沙发背,翘起脚自己拧开桌上矿泉水咕嘟喝着。
却没想到‘咚’一声,自己的肩膀竟被温白没好气地锤了一拳。
好在他十分有经验,几乎同时预感到她要动手,为了不呛水快速把瓶子从嘴边拿开,不然将会上演‘湿身’大戏。
“哇,温白你下手可真狠。”
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被她捶了的肩头,抬眼发现这祖宗今天明显对她有火,还是忽悠不过去的那种。
于是他站起身,准备默默溜走了。
温白却在门口揪住这个准备逃走的家伙。
她口气恶狠狠地警告他,就连电梯间旁的消防通道里的灯都被她的话音震的亮了起来。
“你以后再敢欺负傅揚,给我等着!”
岑旭给他翻了个白眼,一副谁稀罕的模样,十分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嗯了一声,又嘲讽道。
“胳膊肘往外拐,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他快速关闭电梯溜之大吉。
温白虽恼,但想要寻求的答案不言而喻。
真是这家伙当年干的坏事,才让傅揚误会了。
温白想到当年白繁珍去世后,她为了专注学习对他刻意疏远。
若真说误会,岑旭是因,她又何尝不是推波助澜的那个。
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她忽然想起傅揚曾给过她的一块玉牌。
打开书房灯,找到那个被妥善收起的木盒,拿出那枚通体洁白无瑕的玉牌,一抹阳绿翠纹雅致玉润。
她的手指轻抚纹路,耳畔响起当时的话。
你陪着我,不就行了?
一句话,当年秋阳下的灼灼心意,像一只穿越流淌时光的箭,如今正中眉心。
温白紧握玉牌,把它戴到脖子上。
她返回傅揚住的那屋,发现他已经把餐桌收拾干净,正坐在沙发上,开着一盏落地灯望着窗外。
他时常爱那样呆坐着,因为相比屋内的沉寂,窗外跃跃然的溢彩华光会给他晦暗世界里偶尔带来一丝跃动的光点感。
这是傅揚告诉她的。
温白放缓脚步,渐渐靠近,坐在他身侧,把头抵在他肩膀,温声。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同学聚会过的怎么样?”
傅揚习惯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宠溺。
“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声音沉沉的。”
温白被戳破心事,也不解释。她搂紧傅揚胳膊,声音糯叽叽地。
“你当时高三为什么突然出国留学?”
他眉头一蹙,在她言语询问间瞬间联系到同学聚会,不由无奈弯唇,抽出她抱紧的胳膊反将她揽在怀中。
但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乖巧坐卧怀里,心里又生出几分恍然和悸动。
“你都知道了?”
温白听到这句话,不由恼怒。
“傅揚,你不觉得这话你和我说过很多遍吗?”
听她这么一说,傅揚回忆片刻,忽然发现确实如此。温白依旧不依不饶地补充。
“每次都是,你都知道了?什么时候你能亲口告诉我呢?”
她忽然转过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一股清甜香气瞬间扑鼻,白皙无瑕的面庞带了丝执拗恼意,眼睛圆碌碌地像黑曜石。
傅揚心口一悸,面颊无端发热,却霸道的把她揽在怀里,有些无可奈何地。
“我不说,是觉得矫情。”
感受到怀里那股不安分的劲儿快上来了,他霸道而独断的将她镇压下去,语气软了下来,乖哄着。
“但你想听的话,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