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那位女士做了什么事,才让大家如此忌讳,不再看重门当户对,只想让他幸福。
“您可能不知,傅氏集团和宋氏集团因为一位女士,矛盾很深。”
“再后来,在筹备N市的商务活动时,宋氏集团的人蓄意安排车祸,对方挟持了韩叔的女儿逼迫他全程配合,但韩叔良心未泯,车祸发生后返回现场救少爷,自己却被燃烧的车突然爆炸带走了生命。”
此话一落,温白心里顿时明白了傅揚的心结。
被陪伴自己最多的,最信任的人不得已背叛,对方最后也为了救他付出了生命。得知这件事的他内心应该复杂又矛盾。
他会认为,韩叔的死是因为他。
“这件事被妥善处理了。只是少爷心里还过意不去。”
林叔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韩叔早年离婚,女儿一直跟着母亲,后来又送回来,少爷私下交待我在公司里安排了个不忙的高薪职位,也算是感念韩叔这些年的照顾。”
温白回想到每每提及韩叔,傅揚那犹豫再三避重就轻带过的态度。
他应该,把韩叔的死怪在自己头上了。
但他也妥善安置了。
为什么心结还未解?
这里面,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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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开车把两人带回泰云庭之后,把傅揚近日要用的东西搬到了温白住处,说物业反应楼上漏水,淹到了岑旭家里,需要找人处理。
傅揚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住到了温白家里。
两人也默默不言的躺在一张床上搂睡。
又到了一周的周二,听电影活动如期举行。
当天,傅揚的小提琴也到了。
温白正抱着他的琴把玩,傅揚忽然像是能看见了般,一把抓住她拿着小提琴的手腕,眼睛仔细眯着想要努力看清她的长相般与她靠的极近。
她羞红了脸,身子往后倾泻,垂下头蹙眉一手推着他。
“你干嘛呀。”
傅揚有些不可置信的猛眨眼睛,又伸手摸了摸小提琴。
“好像...能看到东西的轮廓了。”
他的声音抑着激动欣喜,唇角是藏不住的笑意,嗓音澈亮带着磁性。
“像刚搬过来住时间一样。”
温白抿唇,质疑地问。
“就是你以前说的,深灰浅灰交织的画面?”
傅揚握紧她的手。
“还能看到更浅的灰色,能看到轮廓了。”
温白心里一酸,扫视周围,想着仅仅是最普通不过的画面,能看到黑色轮廓他却这么开心。
傅揚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小提琴,他手微微颤,轻轻摸了摸琴板和音柱,将腮托调整好,另一只手拿着弓轻轻放到弦上。
一开始的几个音简直像锯木头,但很快他找到了感觉和音准,声音逐渐丝滑圆润。
他放下琴,唇角有些僵硬,解释说。
“多年没碰,有些忘了。”
“最近我练练,给你拉曲子听。”
温白看他一不笑立刻恢复冷傲漠然脸,只有话音带着温度,不由调侃他。
“干嘛这么正经,你多少年没碰了,哪儿能几天就捡起来。我妈妈说过,这乐器很难的,慢慢来呗。”
傅揚却不认同。
“答应你就一定要做到。”
他收起琴,两人手拉着手出门去听电影。
温白感觉到随着他视力不断变好,傅揚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比如以前,他总是闷坐着不吭声。
如今,会把头偏向窗外,看看外面的世界。
哪怕只是黑白虚影和轮廓。
她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变好。
只要看着他越来越好,自己就很知足了。
这次,温白不再避讳,直接拉着傅揚的手,二人来到活动中心。
温白发现蒋梅也在,并且蒋梅身边还坐了一个年龄比她小点的男生。
温白带着傅揚坐到他们身边,亲切地和她打招呼。
蒋梅听到温白的声音,十分开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
据她介绍,坐在她身边的是她弟弟,叫蒋昊,也是个先天性失明,他还在读聋哑学校,今天是她硬带着来的。
温白可以看出,蒋昊并不愿意来这里。他低着头双手紧紧抱胸一副防御姿态,小脸一黑,仿佛谁欠了他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