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送开她的手,眉宇间紧蹙的纹理舒展开来,眉毛浓密修长,光线洒落在嶙峋起伏的面部轮廓上,像雕塑般无死角。
他眼里的光却一点一点熄灭,渐渐黯淡。
“温白,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淡淡地一句话,全然不似刚才热烈,清冷冽骨,疏离漠然,将她推开。
温白顿时明白,原来他忽然消失,是不像让她看到他落魄的样子!
心头微微一震,是啊,傲然似骄阳的他,怎会容忍他人看着自己颓废落魄。所以他才恼怒的质问她为什么。
这个笨蛋!!!
温白见他直呼自己名字,也不再打哑谜,气恼着。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我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我对你的心意...”
说到这里,她猛然住口,羞意霎时上脸。
为了解释照顾他的原因,怎么一下口无遮拦!
她从脖颈到面颊耳根红了一大片,眼底闪现怯意,翻身欲逃。
但傅揚惯性擒住她手腕,随着她侧身欲逃在床上反身为主,将她立刻拉回。
天旋地转间,温白已被黑影笼罩,他此刻像着了火的猛兽穷追不舍,将她逼入死角。
傅揚的声音带着蛊惑般低沉勾人,一点点蚕食着她的理智。
“什么心意?”
两人贴的极近,温白甚至能听到他强烈跳动的心脏和呼吸声。
她喉咙粘滞,尽管已经呼吸急促头脑发晕,仍然坚持着最后的理智不缴械投降,别开脸,嘟着嘴别扭地。
“我...我说过!你自己想。”
大手忽然伸了过来,覆上她的面颊,然后霸道的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转过头正对着他。
炙热的氛围笼罩着她,眼前的他不覆平日里淡漠疏离的冷傲模样,强势热烈而霸道,像渴求血肉的野兽。
然后,他垂下头,将她的柔软的唇不由分说的吻住。
一切猝不及防,温白脸红欲醉,心头小鹿乱撞之余,品尝到汹涌浓烈的竹香和雪松气息,她闭眼感觉到傅揚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喘息浓烈,霸道汹涌。
一切挣扎都是枉然,她甚至喘不上气,大脑一片空白,承受着暴风雨般的爱意。
良久,他缓缓送开手,温白立马大口呼吸,仿佛溺水之人被捞上岸。她的唇瓣被吮的通红略肿,脸颊红的快要滴血。
傅揚翻身侧躺在她身边,唇角弯起一丝淡淡的笑,整个人不似刚才强势的气场,声音轻柔下来。
“笨蛋。”
温白羞地快要找个地缝钻起来,听他这么说,立马娇哼一声,推他一把气愤欲走。
傅揚虽看不见,但手很迅敏一把捞住想要逃跑的人,轻轻一拽将她禁锢怀中。温白又被拽倒在床,被他宽厚的胳膊像搂小鸡一般轻松将她囚禁,不由闹气在他怀里推搡几下。
对于傅揚来说,那几下不过像小猫挠心,温温软软的带着娇蛮气,更加可爱。他的胳膊拢住她,声音也变温柔,嘴巴贴着她的耳朵,酥酥麻麻地。
“表白,该由我来说。”
温白被他搂在怀里,后背紧紧贴实他宽厚结实的胸膛,一股安全感和惬意涌上心头。
耳垂边温热发痒的气息却钻人心头的撩起丝丝痒意,像心房的万亩花海里,数千只蝴蝶翩然飞舞。
“温白,我喜欢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
他的臂膀把她搂地更紧了,像害怕她逃跑般,将下颌骨抵在她肩膀上,声音笃定。
“一直,喜欢你。”
温白被他这么抱着,听着这番情话,暖意直上心头,只觉得先前心里所有的酸涩疼痛都已不在,被暖洋洋热腾腾的爱意灌满心扉。
她回想起二人高中时期相处的瞬间,点点滴滴似水流年,浸润她的心。
自高中毕业以后,即使上了大学,遇到了那么多人,她的心里还是,只有他。
原来,他也是这样。
月色醉人,斑驳浮在地面,屋里暖光幽微,勾勒着暧昧氛围,甜腻醉人。
两人就这么躺在床边,他霸道的紧紧从后背搂住怀中娇小的少女,像失散多年后重逢的恋人,依依不舍。
温白羞涩地将头埋进床单里,声音细微带着羞怯,又别扭的提高音量允诺。
她紧紧回握住那双宽厚的大手,咬着唇。
“知道了,干嘛说两遍。”
“我会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