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在等红绿灯之余,见傅揚没回微信,便打去电话,却无人接听。
她想到忽然想到傅揚头被磕后疼痛难忍的模样,一颗心仿佛被揪起,心里顿时产生无数可怕的猜想,惴惴不安的踩着油门飞速到家。
温白在门口敲门,一边喊着。
“傅揚?你在吗?”
她神色慌张,敲门声越来越大,震的安全通道的声控灯频频亮起。
“傅揚?!你能听到吗?回答我!”
一颗心快要被乌泱泱的海水淹没,压抑与恐惧让她喘不上气,只觉得后背发凉。
万一他晕倒在家,这么长时间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温白剧烈拍门,安全通道里回声阵阵,却无人回应。
她拿起手机,给林叔拨打电话,很快接通。
林叔预料到她要问什么,简明扼要地说傅揚有个活动要出席,要离开两天。
温白一颗心这才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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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傅清清也搬走了,傅揚和林叔也不在,温白一下又回到独居时的状态,有些不习惯。
如期举行的听电影活动,傅揚也没来参加。
温白遇到了一个人前来参加活动的蒋梅,两人全程坐在一起,相谈甚欢,蒋梅甚至把她盲人按摩的优惠卡给了她一张。
活动结束后,温白准备去一趟陈真家。
岑旭也说很久没看看陈真了,于是两人结伴同行。
二层小别墅院落里绿植整齐错落,陈娇娇正勤快的拿着灌木剪,修剪那些旁逸斜出的花枝。院里喷淋浇灌系统正开着,水雾濛濛间少女的娇俏身影朦朦胧胧。
陈娇娇看见温白率先站在院子门口,伸手打招呼。
“姐姐!看我新修的造型!”
陈娇娇两眼亮晶晶闪耀着光,兴奋地冲她伸出手指,指了指院子里一颗用巨石座垒砌地老桩盆景。
温白见那颗陈真十分喜爱的似瀑布垂落姿态的矮松经她这么一剪,飞流直下的古朴雅致顿时不见,没了垂枝后的矮松更像歪脖子树,瘫倒在盆边似的,又赖又懒。
她甚至能想到陈真回来看到这颗松树后丰富的表情。
偏偏陈娇娇是个不安分的。
陈真又拿她没办法。
岑旭懒洋洋地在门口斜倚着门,眼眯地狭长瞅着院里这个稚气骄纵的小姑娘,只觉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十四五岁,天不怕地不怕的温白。
陈娇娇向两人炫耀完战绩后,带着他们进了屋,当温白看到屋里落地窗前不知何时二楼角落里的钢琴竟然被挪到了这里,眼睛瞪地快要掉出来了。
陈娇娇骄傲地坐在琴凳上,高高昂着头,指尖流水般也弹了首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但却是极赋青春与活力的感觉,整首曲子明亮似春日暖阳。
岑旭懒懒地躺在沙发上,听完整首曲子拍了拍手点头,声音拉长别有深意。
“不错,很有朝气,敢同命运做斗争。”
温白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暗戳戳警告。
“别煽风点火。”
然后她微笑着提点陈娇娇。
“这钢琴,你是怎么挪下来的?”
陈娇娇从琴凳上下来,理直气壮地。
“趁我爸不在,我APP雇了两个人,把它挪下来了。”
温白:“陈叔不是说琴放一楼,大款会在琴凳子边拉尿,所以不让挪么?”
大款是陈娇娇从小养到大的一只金毛狗。
都说狗随主人,大款的脾气像极了骄纵任性的娇娇,一点批评都受不得,甚至还记仇,越不让干什么越要干。
因为它曾因琴凳受罚,所以后来干脆故意为之,陈真也是没有办法。
没想到陈真出差半个月,才过了一周,家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陈娇娇却并不在意,端起阿姨泡的茶抿了口,蹙眉嫌苦又吐掉。
“他说不让就不让啊?”
“我偏不听。”
她娇哼了声,然后想起什么,立马正襟危坐,郑重其事的看着两人。
“我有个事,要宣布。”
温白见她这样,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她继私挪钢琴,剪残价值不菲的盆栽之外,还干了其他坏事?
就连懒乏乏的岑旭也睁开微眯的眼,带着好奇的打探目光。
陈娇娇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
“你们以后不要叫我陈娇娇,那是我小名。”
她说着甚至攥紧拳头,小脸升腾起一丝红晕,音量故意调高好几度,掩盖自己的局促。
“我大名叫陈今越,以后叫我今越。”
岑旭嗤鼻一笑,声音赖赖地欠打般儿逗弄她。
“知道了,娇娇。”
少女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快要从沙发上跳起来,咬牙大喊。
“不许叫我娇娇!”
“哦,娇娇。”
懒乏无趣的不务正业的语调继续回应着。
“不许叫我娇娇!”
陈娇娇显然十分在意这件事,温白想着她上了初三正在叛逆期,立马伸手打了下岑旭,给了个让他闭嘴的眼神,这才遏制住局面。
不过没一会儿,岑旭这个嘴欠儿的和陈娇娇又在屋里开始拌嘴。温白到屋里找到一直照顾两人的阿姨,聊了聊天,得知一切都好后,封了一个红包塞给阿姨。
毕竟,陈真名义上是她的继父,陈娇娇也算她妹妹。
两人离开前,陈娇娇忽然拉住温白的衣袖,把她偷偷拽到厨房,说悄悄话。
“姐姐,我打算中考完去趟德国,给妈妈一个惊喜。”
温白一听,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劝诫。
“我前段时间给妈打电话,她说后面还会去其他地方巡演,你中考完了,她未必还在德国。”
陈娇娇闻此顿时不悦,把她的手一甩,两腮气鼓鼓地像只小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