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没能如愿看到预想之内的挣扎与流血,没有节目效果,主办方决定主动制造机会。
每样物品看起来都很不容易下咽。
容量五升的不透明容器,表面贴了写有“高腐蚀性”字眼的标签。
一大木盆浅灰色的流体物质,量大管饱。像刚搅拌好的混凝土,表面光滑,看上去湿润又坚实。工具一并插在了里面,材质同样是木头的。
玫瑰造型的玻璃摆件,篮球大小,每片花瓣的模样都薄且剔透。
一颗璀璨的宝石,成年人拳头大小。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这次的可选项目完美规避了任长久的回溯、卷发女人的金属操控以及另一支队伍里的意识操控三种技能的涉及范围。
最终,褚知白还是不得不献祭了想多捂一会儿的高温火柴。
为了对比效果,他们先用了普通火柴加热复制品观察,无事发生。
于是换红头火柴。
殷红的火舌舔舐盘底,灰色流体迅速硬化开裂,玻璃摆件则逐渐塌陷、耷拉下来。如果火柴挪走得再晚些,没准整个盘子都会融掉。
很显然,中间两样不能吃,排除。
剩下两样,光靠火烤无法判断。
正好到了“尝百草”发挥作用的时刻。
保险起见,侯不夜选择查看危险性更高的不明液体。
没有警报提示,安全。
花发胖子长舒一口气,止不住地拍胸口。刚刚那一会儿,他紧张得甚至忘了呼吸。
看似危险的液体实际上是雷蒙汁,酸酸甜甜的,很解渴。装它的容器,则由某种硬糖制成。
四人分食,很快便悉数吃完。
这一回,由于临时改变规则打了大家个措不及手,能选对的队伍寥寥无几。
算上褚知白他们,总共也不过四支队伍。
其余的队虽然不至于立马被淘汰,在饱灌了建筑材料或者玻璃碎片后,他们的身体状况不见得能支撑住走多远。
最惨的是选了宝石选项的“赛人”。
这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必须得用特定工具才能切割开来,然而主办方并没有准备。
东西是一定要吃的,而活人的喉咙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么大的物件的,如果不能将“食物”的体积缩小,那就只能换一个角度解决问题……把进食口扩大了。
每队丢出来的倒霉鬼被几个孔武有力的工作人员死死按住,后者握住刀,把对方的左右嘴角划开。刀刃一直游走,眼看即将顺势来到脖颈……那一瞬间,倒霉鬼一号目眦欲裂。
他不顾疼痛,拼命操控着已经漏风的嘴,崩溃大喊:“我出局,现在,马上!”
话音落下,青年化为灰烬消散。
后面几个倒霉鬼见了,也都求了个“痛快”。
工作人员悻悻收手。
夜晚,选手寝室。
区别于鼾声如雷的花发胖子,躺倒秒睡的侯不夜,任长久翻来覆去,始终没有困意。
“知白,”她望着旁边许久都不曾有姿势变动的人,不抱期待地小声喃喃,“你睡了吗?”
“刚醒。”出乎短发女生意料,对方竟给了回应。
“怎么了?”声音又问。
尽管音量很小,任长久可以听得出,话主比方才清醒了不少。
“睡不着,具体原因又说不上来,我得再想想……你怎么醒了,不舒服?”任长久下意识想到了对方有头痛的毛病。
“没有,只是做了个梦。”
“什么样的?”
“奇怪。”
醒来只记得片段了,自己好像半睁着眼仰面漂在某处水面上,身边有几个巨大影子来回徘徊,不断有类似于呓语一样的声音,将她层层包围,反复告诉她“我来了”“来到我”。
这是褚知白进游戏以来做的第一个梦,又或者说,其它的根本就没印象了……一种不令人讨厌的奇妙感觉。
“我听说,能被记住的梦都带有预示意义,”对星座和塔罗等文化略感兴趣的任长久认真道,“我帮你记着它,说不定以后能排上用场。”
褚知白答了句好,随后又问任长久想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