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囊不妥,克你。”
薛仪安:“哦?何解?”
“莫要多问,郎君若是不信便带着,不出一日,自然见分晓。”
这话李淮水原本只是随口编来的瞎话,谁知话音刚落,便觉得眼前一晃。凝神看去,便见薛仪安印堂之上缠绕了一丝淡淡的黑气。
李淮水:?不是吧,言出法随吗
察觉到李淮水的眼神变化,薛仪安若有所觉的扶了扶额头:“难道姑娘还会推衍望气之术?”
“不可说。”
李淮水这方刚刚装神弄鬼完毕,跟薛仪安一同前去寻尚还在石桌前坐着的玉姝。
谁知两人还没走几步,薛仪安便被一枚不知哪里掉下的树枝“嘣”的一声正中脑袋。
这一声后,李淮水与薛仪安都愣在当场。
不动声色的觑了一眼薛仪安的表情,见他目露惊讶的躬身去拾那节树枝、面上的黑气已然消失不见,李淮水心中不由感叹:
确实言出法随,但就是…威力小了点。
这番小动静后,直到来到玉姝面前,薛仪安或多或少又遇上了些小问题。但这些小小的插曲并未引起他的怀疑,只是觉得今日格外不走运。
李淮水将这看在眼中,心中却难免对“巫蛊之术”的效果有些失望。
这种程度能算是巫蛊吗?天赋简介里声称什么“最毒最奇”她丝毫没看出来。
想到此处,李淮水甚至还翻了翻自己的全属性页面,却也没看出使用了“巫蛊之术”后有什么变化,于是只好暂时放弃思考,专心应对已经出现在面前的玉姝。
“咦?薛郎君,竟又是三日过去了么?”
玉姝显然是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忽然看到前来的薛仪安甚至有些恍然。
“在下前来迎公主回宫。”
“什么?”
此话一出,李淮水与玉姝俱是一怔。
玉姝是意外之余有些不情愿,但李淮水则是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些日子她曾细细想过薛仪安将玉姝囚禁在此的原因,想来想去只觉得极有可能是宫中即将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发生,而这件大事不会仅仅是玉烛弑君这么简单。
若只是玉姝弑君,那自然会有程衍做先锋军。宫中确实会动荡一番,但薛仪安也不至于这般费心将玉姝偷偷带出宫中藏起来。
或者说,薛氏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玉姝捏在手中,必定是有所图的。
思及此,李淮水不等玉姝说话,便率先开口询问薛仪安:“哦?是宫中安稳下来了?”
“正是,此时回宫定可保公主安全。”
李淮水一个眼神制止了毫无猜疑,正想要点头的玉姝,继续道:“太女殿下及二殿下现下在何处?”
薛仪安见李淮水不过一个眼神便安抚住了玉姝公主,眸色立时一沉,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大殿下企图弑君篡位,现下自然是已经依国法惩处。至于二殿下…则一如往常。”
这话听的李淮水眉头一皱。
玉烛弑母篡位东窗事发被群起而攻之,身后没有强有力的家族势力支持,又有个在一旁虎视眈眈、企图随时咬死她的程衍,其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李淮水实在没有想到,这不足一月而已,也太快了。
再则,程衍既然讨了这么大个便宜,占尽了先机,居然没有其他动作,反而是“一切如常”吗?李淮水直觉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薛仪安未曾言明。
思及此,李淮水深深看了薛仪安一眼,对上他的视线时,眸中的猜忌几乎溢出。
而薛仪安则是镇定自若,一副“我说的都是真话”的样子不再开口解释任何事,也不做作回应。
见此,李淮水才侧回脸微微向玉姝点了个头,示意她可以说话了。
有了李淮水的应允,玉姝这才一股脑的将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无非是不想回宫、再等几日之类的话,但都不出意外的被薛仪安委婉的拒绝。许是玉姝也知道自己终究不能在雍禾园待一辈子,最终还是无奈的点了头。
李淮水这方前脚刚刚扶着玉姝回房休息,自她己则去替玉姝收拾行李,后脚便有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女侍上前收拾起花园石桌上的点心。
“郎君,何必将她也救下带回?瞧玉姝公主待她的态度,此人日后若不能为我们所用,恐怕会成为一患。”
若是李淮水在此,想必立刻就会认出,说话的这女侍便是那日宫变时迷晕玉姝、为几人赶车的那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