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二、十三……十六,五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总是会在不确定的时间被发现血玉教的人在附近的林子里徘徊。这些人总是三三两两的,大家完全猜不透,为什么总是有人来送死呢?
十六日的夕阳落下时,几个清幽阁的弟子在离大家埋伏的中心地带有一定距离的林子里又砍倒了三个血玉教的人。不过,这一夜却是十分地安静,再没有偷偷摸摸来刺探情况的血玉教弟子出现。
自从十六日最后砍倒的那三人后,这几天一直安安静静地,没有再在大家埋伏地的附近发现血玉教的人。
但是雾灵心中总是有些隐隐不安,雾灵天生就能看得比别人远一些,虽然大家都没发现血玉教的弟子靠近,但是雾灵依旧每天能看到对方有人离开山洞进入树林。
如果那些人不是为了来刺探大家的情况,那么他们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呢?看起来他们是去了更远的山林里,但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
廿一日的晚霞,也在这样的平静中淡去了。
这5天雾灵很是不安,却说不出原因。
影月和赵云杰曾有3次带了几个靠得住的人,偷偷靠近了血玉教的基地,偷袭着解决了几个人。但是也不敢太深入,只是把山洞外边的人快速地解决,便立刻逃离,再次隐藏进了山林中。
这几天孟箫也一直能收到前线传来的情报,虽然不解,但心中也是隐隐不安着。
十一月廿一的夜晚,风很冷,不过夜空很晴。
子时半的夜空,下弦月刚刚从东边的地平线升起。
孟箫出了客栈,来到码头,却见了幽昙也在渡口的木桥上。
十七岁的少女,藏身于天蓝色的斗篷之下,帽檐上毛绒绒的绒毛,看着就很是暖和。
“孟箫?”听见声响回过头来,幽昙看到了正走上木桥的孟箫。
“你怎么在这儿?”孟箫有些疑惑,有些担忧,视线似是无意地飘过幽昙腰腹处,转而看向了她的面容。
在孟箫的视线飘过的时候,恰好夜风卷过,幽昙将斗篷抓紧了些,不让夜风闯入这斗篷下的小空间,“战场上的事乐灵已经告诉我了,大家恐怕会有麻烦,我们不能继续等着了。”回答的语气是淡淡的,没有急切,却令人不能反驳。
孟箫愣了一下,明明自己已经截下了所有的情报,没想到还是让昙灵教的乐灵把事情透露给了幽昙,真是防不胜防,“那……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看?”
幽昙看着朗州的方向说着:“前几天血玉教的人一直在试探,我也以为他们是想试探我们的兵力强弱。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停止了?”
“许是所有人都有去无回,觉得不值?”孟箫猜测。
幽昙摇头:“如若这样他们早该停止了,而且,若真是放弃了试探,又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动静?如果是我,应该在放弃试探的时候就考虑集中兵力强攻了。”
孟箫思索了片刻,问:“那你觉得,他们是做什么打算?”
幽昙没有回答,只是问:“如果他们不是放弃了试探,而是通过这几天的试探已经得到了他们要的情报呢?”
“这不可能,影月、赵云杰、崔微三个都确定所有的探子都有来无回。而且有雾灵在那里,不太可能有漏网之鱼吧。”孟箫确定地回答。
幽昙只是轻轻摇头,眉头微微皱着,似是在想着什么费解的问题。脚下轻轻跨上了木桥边停靠的小船,转身:“孟箫,上来吧。想不明白的事情,或许到了那里就知道了。”
“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我去就行了。”孟箫伸手,想要拉幽昙回到木桥上。
“你一个人去,对付不了血玉教那么多人的。”幽昙坚持了。
“你也没办法应付那么多敌人的!”
“所以我们要一起去。”
幽昙短短的回答,却似是掷地有声,渡口陷入了沉默,只有在夜风中“哗哗”作响的湖面,以及岸边草丛中的虫鸣。
好一会儿,孟箫才再次犹豫着开口:“你……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吧……即使会有危险,也一定要去吗?”
幽昙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惊讶,转瞬便成了怀疑,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看着湖面倒映的半月:“是我将那些孩子带进了江湖,我有责任保护好她们。昙灵教的孩子们,也很重要。”
孟箫轻轻跨上了小船:“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你真的想好了?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也不一定能帮上忙。”
“嗯。”幽昙轻轻点了头。
孟箫也不再劝,撑开了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