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很是愤怒地折返,再度俯冲。
幽昙楸准时机,翻身一跃,一剑插入鹰背上,整个人抓住灵剑爬上了鹰背。
鹰吃痛地到处乱冲乱撞,幽昙咬牙抓紧灵剑,让整个剑锋都刺入了鹰背,任由被鹰撞落的碎石砸伤了自己,也绝不放手。
孟箫匆匆将救出的两人放入结界,自己立刻转身向着鹰那边跑去。
“小梦!接着!”孟箫将内力注入了相思刀,让刀飞向了鹰背上的幽昙身侧。
幽昙懂了他的意思,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飞来的短刀。一手握紧刺在鹰背上的剑,同时挪动身体往翅根处探出另一手中的相思刀,用力一刀下去,却未能斩断鹰的翅膀,反而刺激了鹰更疯狂的四处乱撞。
“小梦!”孟箫也在下面冲着鹰肚子发射了毒针,但是对付这种畜生,毒针的效果也不明显,反而是他自己被暴怒的鹰狠狠泼了一脚。
幽昙反手握紧相思刀,用力刺入鹰翅膀上方的肉中,同时立刻拔出昙灵。灵剑附上银白光芒,手起剑落,血光在空中绽放。
巨大的半边翅膀与鹰的身体被分割了,再也无法飞行的鹰坠落下来,终是甩脱了小小的相思刀,将幽昙抛了出去。
孟箫立刻迎上去,跃起,稳稳当当接住了幽昙。
危险解除了。
草原上的几人互相看了看,又看了看手中那几张信纸,没有再说什么。
幽昙最后被甩下来,其实是她被鹰在剧痛之下的一个猛冲撞晕了。不过,好在没有大碍,几乎是被孟箫接住的时候就醒了。
忍了忍身上多处伤口,看到之前被抓走的两个人还活着,她也松了口气。
回到草原的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
后来幽昙听说了,那几页信纸似乎是明月教的秋使和春使的,她们两个又“破坏”了一块地,正等着问什么时候去“拯救”它。
难道,明月教多年来能给草原百姓那么多神迹,其实不过是自己先破坏,然后再自己修复?
看到幽昙和孟箫为了救他们,与那只鹰血战。草原的这些人逐渐也不那么痛恨清幽阁,再加之这信中所说的那块地,也确实是不久前干涸的,他们开始冷静了下来。
那之后,他们自己找了可信的术士,果真在草原上发现了曾经有巫术破坏过的术法残留。事情坐实了,那封信是真是假也就不重要了。
当清辞在昏迷了5天后醒来,她看到的,便是草原百姓和清幽阁冰释前嫌。
只是,即便草原的百姓已经不在意,幽昙他们却知道,那几页信不可能是真的。
这种事不可能用信件传递,不合理。
春秋使的信,出现在教主的鹰上,不合理。
但是谁能与夏沁足够亲近,以至于偷偷绑了这封信在鹰上?
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或许便是那个疯子吧。竟然为了清辞的愿望,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不可思议地早早布好了局,献出自己的一切,甚至可能是命,只为了为清辞赴汤蹈火,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清辞醒来后也去废墟上走了一圈,她已经从现场挖掘的人们口中得知,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言轻絮和夏沁,不论是死是活。
“你们最后看到他们的那个地方,已经挖开了。不过很奇怪,里边一个人也没有。”蜜把清辞和幽昙带到了洞口外,下方稍显宽敞的空间虽然阴暗,但确实没有人影。
清辞跳下洞去,她要自己检查一遍。
幽昙和蜜也跟了下来。
蜜指着通道边缘一处说:“其实我们挖的时候发现,这里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这下面的空间,可能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进出过了。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又把洞口堵上了。”
幽昙不解,“你们没有注意到是谁吗?”
蜜摇摇头,“其实这些灵术师也不是师出同门,有些人之间互相不认识。这几天大家都在挖,若是有人混进来,只要做的事不太古怪,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清辞却突然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一个小盒子,看着像是个首饰盒。盒子质量一定很好,表面已经布满烈火灼烧的痕迹,但却并未被烧毁。
“这是?”蜜有些好奇地凑近。
幽昙觉得这盒子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清辞微微颤抖着手,打开了首饰盒,盒中躺着一支绯色的发簪。
幽昙想起来了,这是清辞生辰那天,她曾看到的,言轻絮给清辞准备的礼物。
簪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纸上只有一句话:“久别重逢的时候,请你一定记得,不要流泪。”是言轻絮的字迹。
“阁主!”洞口上方突然有人来喊,“我们刚问到一个牧民,说是在五天前曾经看到过明月教秋使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