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口下去丝毫不带留情。
原本白皙骨感的腕间立马多出两排牙印,又深又密,红的快要发紫。
陆砚瑾眉梢跳了跳,他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属狗的吗?”
呵。
这时候知道疼了,刚刚强行撩拨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她难不难受。
薄雾松开口,眯起眼睛看着他。
“我属狼,谁要惹我 ,我势必要把他活活生吞掉,连骨头都要磨碎了。”
“可以。”
陆砚瑾垂眸扫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拉起衣袖不着痕迹的盖上了。
“虽然口味有些变态,但这种事放到你身上也能理解,习以为常了。”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完全不带半点情绪。
目光平静淡漠,甚至和平时在名利场上谈生意时点神色无异。
陆砚瑾这人……
跟几年前比起来,性格变化真的挺大的。
越来越像神经病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中央环岛。
薄雾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她家里明明离酒吧不远,这也不是回家的方向啊。
“这是去哪?”
车内气氛很安逸。
两侧窗户紧闭,空调开到刚好适宜的温度,她的身上不知何时还披上了陆砚瑾的西装外套。
陆砚瑾正垂眸翻阅着手中的合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房子现在正在施工打通,你先跟我回陆家别墅。”
“可,可我喝了酒的啊,我——”
说着,薄雾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愣愣地看向陆砚瑾,眼底多了几分试探的色彩。
“你妈妈,知道你要娶的人是我吗?”
薄雾记得。
贺蔓是很讨厌她的,因为她故意靠近陆砚瑾,因为她毁了陆家继承人的名声,让陆砚瑾乃至整个陆家都丢了面子。因为她家世算不上好,根本就不足以和鼎鼎大名的陆家匹配。
“我带你回去不是给他们看的,不管我今晚带回去的是谁,他们都不能左右我。”
霓虹绚烂,一道灯光透过车窗,倒映在陆砚瑾宽直的肩膀上。
他缓缓掀眸,漆黑的眸望向薄雾。
“那栋房子的女主人,以后不是她,是你。”
陆家别墅是整个A市最奢侈豪华的私宅。
听说在民国时期建造,当年的陆老爷子是当地最有名的财阀,将近花掉大半家产持巨资打造了这栋轰动一时的宏伟建筑。
从车子进入大门开始,薄雾就发现,这栋房子跟以前比起来差别其实挺大的。
第一次来陆砚瑾家是九年前。
那时候的陆家沉闷,压抑,佣人们死气沉沉,整栋院子看不到一点生机。
薄雾以前就跟陆砚瑾吐槽过,说哪怕一个生性再乐观的人,待在陆家别墅久了也要抑郁了,这么漂亮的院子怎么就没人好好打理一下。
时隔这么多年,从进门一路到停车库,整栋宅子都看起来焕然一新了。
墙壁和通往小花园的弧形拱门上爬满了海棠蔷薇,花枝饱满,繁花密布。人行石板小道两侧被郁金香紧紧包围,庭院蜿蜒曲折,漂亮的垂涎欲滴,像是AI打造出的梦中世界。
薄雾下了车,指尖轻碰身旁那棵山茶花树。
“这是你让人种的吗?”
陆顺着她的目光扫了一眼。
“管家种的。”
“哦,我也喜欢山茶花,看来我和你家管家眼光一样呢。”
陆砚瑾不着痕迹的望向她。
这是他们自从重逢后,他第一次看到薄雾流露出这种轻松惬意的神色。
他当然知道她喜欢山茶花。
当年她被倪雅气的离家出走,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她都要在出租房的阳台上种上一颗小小的山茶盆栽。
山茶花高洁孤傲,像她本人一样,永远不愿拘泥于一方天地,是绚烂的,野蛮生长的。
前往主楼的一路上,薄雾都被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花卉植物吸引。
直到迈入大厅的那一刻,她整个人才僵硬的愣在原地。
大厅正中央,陆家上下所有人都在场。
近到陆砚瑾父母叔叔伯伯,远到他们家的旁系亲戚都齐刷刷的坐在沙发上。
她现在都有点怀疑,陆砚瑾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她去酒吧了。
这哪里是什么偶遇。
分明是故意要将她带来陆家。
薄雾下意识往陆砚瑾身后藏了藏,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你怎么没告诉我,今天有这么多人啊。”
陆砚瑾微微侧眸,轻声道。
“别怕,跟着我就好了。”
说来也是奇怪,他这句话还真像是给她灌了安神汤一样。
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就消失大半了。
薄雾长舒一口气,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没事的。
她和陆砚瑾本来也就是契约结婚。
即使不嫁给他,最多就是损失了一份利益而已。
她又不是真心想要跟他结婚。
她稳了稳心态,跟在陆砚瑾身后,大方的上前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