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遇见成逾白进去了,也想跟着一起去,班主任这次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
“我也要进去找画画。”迟遇眼角泛红,声音哽咽。
“你别添乱了,就让搜救队专心致志的找陶入画一个人,要不然还要找你。”班主任劝道,也不敢去找成逾白,生怕迟遇一个人待着这危险。
和迟遇待在原地,等搜救队上来。
闯进树丛里的成逾白,四处张望,焦急不安的情绪影响着他的大脑。
他停下摁着眉头,他知道,现在的状态不利于寻找陶入画。
他站在原地调整心态,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但陶入画周围,只有这一条路通往山林,他向前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也时刻注意着脚下。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但在地上,一个水洼处里有一个脚印。
印着白兔。
他之前跟在陶入画身后的时候,观察到她的脚印就是印着白兔。
成逾白连忙蹲下,观察脚印走向那边。
他低着头跟着脚印走,也不忘观察周围的环境,记着来时的路。
脚印到了一块七八米的断崖处没了踪迹,成逾白的心漏了一拍。
提心吊胆,却又快步走到断崖处,往下一望。
便看见了陶入画。
陶入画早就摔躺在地上,平躺着。
“陶入画。”
摔下悬崖的陶入画晕了过去,在听到一声怒吼的时候,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看见成逾白双手撑着地,手忙脚乱地向下冲,她想说危险,眼皮却越来越重,当成逾白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彻底闭上眼昏了过去。
成逾白先是将手指放在她鼻尖,有呼吸,松了一口气。
他将陶入画抱起来,上面是上不去了,之前记好的路线也不复存在。
只能趁天黑前,找到搜救人员。
他大约记得这边东边,便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边只留下几缕晚霞。
“身上好痛啊。”
成逾白听见陶入画说话,连忙将她放下来:“哪里不舒服?”
陶入画摇摇头,虚弱道:“我好像又看到妈妈了。”
成逾白楞了一下,也想起了那个身穿白衣服的女人,温柔,善良。
他不动声色的将陶入画眼角处的泪水擦掉。
陶入画晕乎乎地好像想起母亲去世的时候。
其实她关于那段记忆早就不存在了,不是不存在,只不过是太伤心,大脑自动加密,将这段记忆保存了起来。
这次因为前一天的宿醉,今天的感冒和发烧,直接触动了她脑海中的某个机制。
她妈妈的死,看似是生病,其实是郁结于心,最终郁郁寡欢,走了。
那时候陶入画和妈妈生活在姥姥家,其实在那时,陶入画就认得成逾白了,但是随着妈妈的去世,成逾白跟着那段记忆被埋藏起来。
父母的争吵,小三的登堂入室,充斥着陶入画的年少。
陶入画晕晕乎乎,但意识还能感知外面,倏然,她感觉小腿一痛,痛感从大脑传遍全身,导致她缓缓睁眼醒来。
她看见成逾白扶着她的小腿,“怎么了?”
思绪逐渐回笼,她注意到成逾白嘴角的血,“你嘴上怎么还有血?”
成逾白眉回答她,只是怔怔的上前抱着她的脸:“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见她没反应,接着说,“头晕不晕,恶不恶心?”
陶入画虚弱一笑,好似在回忆什么,“我记得你当时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成逾白一愣,“你想起来了。”
在陶入画母亲去世的时候,陶入画没有大哭大闹,也没有低声哭泣,反而有些反常的瘫坐在那一动不动。
结果便是晕了过去,等醒来后,便忘记了许多。
“抱歉,一开始没能想起你来。”陶入画越说越晕,直到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
成逾白也不敢随意摇晃她,只能在她耳边大声喊她,“陶入画,你别晕过去,听到没有。”
刚才成逾白将她背在背上,不经意间低头一看,在她小腿上发下两个留着血的小洞,他知道,这是蛇咬的。
吓得他急忙将她放下,低头毫不犹豫地替她吸出来,不知道被咬了多久,也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他只能用力吸,吸了很久,也不见颜色变红,一时之间,他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幸好,终于彻底将所有的毒素吸了出来,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拿出绳子在她腿上狠狠系了一个死扣。
他抬头看即将见不到一点光亮,便将包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希望能有搜救队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