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才还在怀疑是谁干的,瞧着那满满的银锭都不曾碰的样子,那就只有宋波这种自诩清高之人干得出来。
“岂有此理,实在过分!”颜书扫了眼地上撕碎的婚书,神色冷了下来。
... ...
西楚县大牢。
“快点!自个儿不进去难道要兄弟们帮你?!”
“王三,怎么回事?”
对面牢房中的冯雨望向去了青衫,只着素衣的宋波。
被唤作王三的人幽幽道:“冯大哥你不知道,这宋波竟然将自家娘子的牌位和旧物都丢弃在老宅,实在过分,县令怀疑宋波和贾家的失踪案有关,就派咱们抓他下狱拘留了。”
别人或许还不会引起衙役这大的反应,可那是贾家,贾家悬案无人能断,如今最可疑的就是这对贾家心怀怨恨的宋波。
冯雨盯着对面的宋波,眼底一片幽光,“这么三十年来宋先生每次去科考都是贾家置办沿路的费用和住处,这种忘恩负义虚伪之人确实该下狱。”
“嗤......”宋波冷笑一声,不屑于和冯雨说话。
前来提人的颜书听到这话,不由的看向一脸阴沉的冯雨,这冯雨肯定知道些什么内情,只可惜,这嘴撬不开。
“别关了,县令大人让宋波先去审讯堂一趟。”颜书瞥了眼一脸不服气的宋波,冷笑一声:“我们好好拜访上门你不依,非要下狱被提审,这下好了,在牢里待舒服了?”
宋波立在审讯堂中央,晏如君沉声道:“宋波,本官问你,你亡妻的牌位呢?”
“扔了。”宋波无所谓接话。
他供认不讳道:“这事确实是我做的,没什么不能说的。贾佳玉的遗物和灵位确实是我扔在园中的,又如何?我好像没触犯法律罢?就因为这个抓我,县令大人手有些长了吧?”
“你确实并未触犯律法,可将妻子的牌位如此糟蹋,岂不违背公序良俗?贾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如此行径?!”晏如君冷声看向宋波,眉宇威严,目露威慑。
“贾家,不薄,嗤——”宋波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自顾仰天大笑起来。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泪,“他贾家若是看得起我,便不会让我帮他贾家做个沾染铜臭的账房先生,也不会借多次不中举来羞辱于我,更不会将一个满是铜臭、没人要的破鞋指给我做妻!”
“你放肆!”晏如君拍案,“改嫁习俗自顾有之,贾佳玉已为亡夫守孝三年,缘何不能改嫁,你既然不喜、厌弃,何必娶了这一个聪慧女子,白白蹉跎了她的性命?!”
晏如君愤起得不似她沉稳的作风,可任何一位女子听到如此自大的贬低,都会忍不住斥声痛骂。
宋波无所谓笑道:“她想嫁给我,那便嫁呗,反正她也活不久。”
颜书一愣,立马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波呵呵冷笑,“他贾家不长久,她也活不了多久,一年前我便知晓。”
这话一出,颜书三人脸色都一变,似乎即将窥破冰川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