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质的院门被一脚踹开,村妇整理好墙上的辣椒,佯装成平日里瞎子的行动方式,摸索着出了门。
石头门厚重,隔绝了外面的声音,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二人取出火折子打开,借着微弱的光,瞧清了前方的路。
这是条朝下的小路。
他们顺着小路一直往下走,走了一段路,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涌了进来。
这股臭味就像是动物的尸体,死了很久没有清理,令人作呕。
两人继续往下走,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本能的会好奇,特别是不想让别人知晓的秘密。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密道的尽头堆放着数不清的陶土小罐,那些难闻的气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走近了瞧,那小罐密封的严严实实,可依旧阻挡不住恶臭从缝隙中钻出。小罐精致,上面的图案稀奇古怪,不像是安国的东西。
仔细听,能听见小罐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抓心挠肝,让人心烦意燥。
李朝夕想起村妇的话,眉峰轻皱。
人不仅对未知有极强的好奇,当然也有恐惧。
“哥哥可是想看?”
李朝夕咂了咂嘴,拿不准主意。
思虑一番,还是决定不打开微妙。
“我们回去吧,想必人已经走了。”
季无常道:“听哥哥的。”
“还当真是听话,你们就不好奇,那里面,有什么嘛?”
村妇的声音悠远悠长,在密道内回响。不多时,村妇从上方走了下来,走到小罐前,双手环胸。
布条遮住了她的双眼,李朝夕瞧不清她眼睛里的情绪,“多谢夫人相救,我与家弟感激不尽。”
村妇的手抚摸小罐上的盖子,语调轻快,“来都来了,还是给你们看看我的宝贝,它们可是许久都未见过活人了。”
话落,她动作极快,掀开所有小罐的盖子,窸窣声骤然扩大,密密麻麻爬出小罐,朝二人聚集过去。
黑黑黢黢的东西铺了满地,李朝夕后退脚步,五官拧在一起,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而立,
“这是什么东西?虫子?”
村妇双手环胸,“这可是我的宝贝,今日就让它们来好好招待你们!”
李朝夕退到了墙根,冷气十足的密道竟也让他出了一层薄汗,“真瞧不出,夫人如此温柔的长相,竟会豢养如此长相丑陋的虫子作为宠物。”
村妇不怒反笑,“它们可是好东西。”
那些虫子一直往李朝夕的脚跟聚,而季无常的脚下,一只都没有,季无常抽出佩剑,手起刀落掌心一划收剑回鞘,血滴落在李朝夕脚边的地上,聚过来的虫群霎时间落荒而逃。
李朝夕得以喘息,擦拭脸上的薄汗。
村妇见状,惊愕道:“它们怎会对你如此惊恐?”
季无常虽是笑着,黑瞳里充满杀气,“我的血,它们怕是没这个福气享受。”
村妇追问:“你的血,难道比它们还要毒?”
季无常忽视她的问题,“你是何人我不关心,想活命就让开,我不想当着哥哥的面杀人。”
村妇扫了眼躲得远远的虫群,“请。”
“两位就当今日从未见过我。”
季无常:“彼此。”
二人与村妇擦肩而过,正当他们往上走时,那村妇抓住李朝夕的手腕,一条比方才虫群里的虫子要大上几倍的虫子赫然出现在村妇的手腕上,眼看着朝着李朝夕的手爬过去,季无常急切呼喊:
“哥哥!”
一掌打在村妇的身上。
那村妇即使一口血吐了出来,受了内伤也不曾松开抓住李朝夕的手。
她的脸上先是惊讶,而后是喜悦,“等等!”
季无常还想再来一掌,被李朝夕拦住。
接下来的话,震惊了两人,
“你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