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闻言幽怨的眼神望着他:“嗯,我沈辞出马哪有不招的?”
季临挑了挑眉,“哦?”
“那些人我略施小计就开了口,他们说是在替一个叫“魏山”的人办事,这些人本是云州的山匪,有人出高价让他们来杀人。却不想就被我们抓了。”
“那个蒙面人开口了?”
沈辞眼神暗了下来,摇了摇头,“那人嘴很严,撬不开。”
“先不管他,他应当是唐叙的人,先关着,饿个几日再说。”
沈辞点头,两人又说了会话,沈辞见夜已深了,才起身告辞。
待沈辞走后,季临开口:“青松,你也先去歇着吧。”
“是。”说完便退了出去。
云州唐府书房里还亮着光,只听里面传来隐约的斥责声,还伴随这瓷器掉落在地的脆响声。
唐云画一时愣住,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就瞧见一人正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那人她认得,正是父亲的得力小厮魏山,虽是匆匆一瞥,却瞧见那魏山的额头好似有血滴下来,衣袍的前襟也湿了一片。
然而魏山见到唐云画也愣了一下,随即朝她行礼后便快步离去了。
父亲今日是怎么了?怎生发这么大的火?
她正思忖着,就听见里头传来父亲的声音,“画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唐云画闻言快步走进去,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丫鬟,待走到唐续的跟前时,温声道:“爹爹,女儿是来给您送养神汤的,近日来瞧着爹爹气色不大好,喝了这养神汤呀,爹爹定然能长命百岁。”说完,她端起从身后奴婢手中托盘上的一碗汤放在了案桌上,轻声道:“爹爹,快趁热喝吧。”
唐叙瞧着端庄秀丽的女儿时,他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宽慰,女儿长大了,如今也会体贴照顾人了。
这么想着,方才脸上的不高兴都消失无踪,面上浮起笑意来,他端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唐云画瞧着父亲的脸色好看些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的父亲看着和蔼可亲,实际上在某些事情上,很是固执。
她踌躇着开口:“爹爹,桉然哥哥是不是前段时日来了我们府上?”
唐叙闻言手上的汤勺一顿,抬起头来盯着眼前的女儿,语气带着些冷意,“画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唐云画怔住半晌,才又开口道:“爹爹,您这是怎么了?女儿……女儿只是想问问桉然哥哥是否来过我们府上,况且……况且,女儿与桉然哥哥自小就认识,如今女儿问一句都不行了?倘若阿娘还在的话,她定然会非常高兴见到桉然哥哥的。”
唐叙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火不由就烧了起来,他腾地起身时,双手重重的拍了案桌,“画儿,你如今越发放肆!以后不准你再提许桉然,也不准再提起你的母亲!”
唐云画被她的父亲这个眼神给吓得缩了缩脑袋,心中也有些后悔,可是她若是不问,看样子父亲是不会提起的,她与桉然哥哥也好些年没有见过了,她如今问一问都不行了?这是何道理。
她通红的眼睛落下泪来,“爹爹,不要我说,我也要说,爹爹明知我对桉然哥哥有意,你却不让我再亲近他,爹爹,你告诉我这是为何?”
唐叙望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儿,他的心中亦不是滋味,面上却是冷冷,“收起你那点心思,你与许桉然绝无可能!”说完,他冷冷扫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奴婢继续说道:“小蝶,还不快将小姐扶回去歇息?”
小蝶从没有见过老爷发过如此大的火,她瑟缩道:“是,老爷。”随即上前想要扶着她家小姐回去,她低声道:“小姐,老爷眼下正在气头上,奴婢还是先扶您回去歇着。”
唐云画避开小蝶的手,她的身形一晃,脑中还响起方才父亲说过的话,让她对桉然哥哥死心,怎么可能,情之一事,本就是她控制不了的。
她抬起手胡乱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上父亲的目光,一字一句道:“父亲,难道是觉着桉然哥哥家道中落,怕配不上女儿吗?爹爹,女儿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只要桉然哥哥也在意我,女儿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画儿,你是我的掌上明珠,自你八岁时,你阿娘去了以后,为父为了不让你受磋磨,一直未再续弦,府上也只有先前纳的一房柳姨娘,柳姨娘待你如何,你自己心中也该知晓,柳姨娘无儿无女,早已将你当做亲生的女儿来疼爱,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样,哪一点像大家闺秀的模样,为了一个许桉然,如今却在这里同我大呼小叫的!”说完,他盯着唐云画的眼睛,“画儿,你记住,有父亲在的一日,你休想嫁给许桉然!听清楚了吗?”
唐云画闻言,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唐续瞧着唐云画的样子,他望向小蝶冷声道:“小蝶,还不快送小姐回房,即日起,没有我的命令,画儿不许踏出房门一步,否则——我唯你是问!”
小蝶唯唯诺诺称是,忙上前小心地将唐云画扶着出了门。
待她们出了门后,唐叙才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只是神色久久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