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他们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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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两点,在民政局大厅,顾婉婉拿着婚检单、户口本等证件,等待贺淮之的出现。
可这人不准时。
顾婉婉等得无聊,丢下魏虹出去溜达了。
刚出民政局,见路边围了一圈人,对着地上痛苦呻/吟的老婆婆指指点点。
婆婆看样子摔得不轻,捂着胸口喘着大气儿,试了几次都没爬起来。
周围的人无动于衷,冷眼旁观,只有一个女生欲上前扶,却被同行的男人拦下了。
顾婉婉见了这事哪能等,搀扶摔倒老人,可不是功德一件嘛!
她小跑过去,拨开人群蹲下身,“婆婆,你没事吧,快起来。”
只是这婆婆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拽住她,开嚷,“就是这姑娘把我推倒了。”
顾婉婉:?
解释起,“我没有推你。”
婆婆也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拽着她不放,嚷嚷着,“赔钱,至少三万,我骨头摔断了。”
这时人堆里挤过来几个男女,拿出手机对着顾婉婉拍摄,“我们刚刚看到了,是你推的。”
“对,我和我老公也看见了。”
“是的,就是她推了这个婆婆。”
一时间她脑袋嗡嗡的,感觉手腕在被人拖动。
她还未反应过来,早上魏虹刚给她的嫁妆,一个玉镯子,被婆婆拽了下来。
老婆子捧在手里还挺乐呵,一点儿都看不出病态,“就拿这个镯子赔给我。”
随后一个男人站出来说,“我开了车,送您去医院看看。”
婆婆在他的搀扶下,坐上旁边的面包车,动作之快,两人扬长而去。
其余人对着瞠目结舌的顾婉婉直摇头,而后散去。
唯余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唇角泛着冷笑。
似也在嘲笑她。
顾婉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双水汪汪的无辜小鹿眼抬眸望着男人。
“我没有推她,我还想积功德呢,贺先生,我这算功德吗?”
贺之淮:... ...
示意助理推着他进民政局了。
之后魏虹听了贺之淮助理的描述,赶紧出来接顾婉婉,告诉她这是遇上专业碰瓷队了,好在门口有监控,回头报警查一查。
顾婉婉小声道歉,“对不起,镯子被他们拿走了。”
魏虹安慰她,“没事,回头婚礼妈妈再给你一个更好的。”
收拾好心情,领证的流程还算快。
章一盖,她和贺之淮就成了合法夫妻。
贺之淮的助理替贺家传话道:“我先送贺太太回家,晚宴定在迎春酒店,到时候司机会来接您和王先生。”
魏虹边抹泪边说好,送顾婉婉上车。
很快,司机便将她送到了贺家准备的新房里。
是一个中式传统四合院,庭院左右两角各摆着两口水缸。
顾婉婉好奇望水里看了一眼,一口养鱼一口只有水。
庭院里北三间房,南三间房。
这布局不对劲,阳间讲究左阳右阴,可按院中大缸,以及树木栽种的情况来看,风水局分明是反过来的。
在庭院停留片刻,顾婉婉随贺家佣人,进入后方的两层小楼房里。
她和贺淮之的卧室在一楼,北边靠山位置。
秋日房间里冷飕飕的,由于贺之淮没有与她一起回家,佣人离开后她独自在房间,显得过于安静。
顾婉婉觉得无聊,拿起谢必安的铃铛摇了起来。
不多时,几道鬼影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不仅黑白无常来了,还跟来了几个女鬼,说是知道今天她嫁人,本想晚上来的,但她摇铃,就跟着无常偷摸溜出来了。
一是向她道贺,二是教她驯夫之道。
她们都不知道顾婉婉的死期,说得挺起劲。
“男人,你抓住他的胃就抓住了他的心。”
“要我说,掌管家里的钱,才是真的,婉儿,你可要把家里的钱管好。”
“男人怕你管,但更怕你不管,你要懂得中间的平衡之道。”
七嘴八舌没停下来,顾婉婉左记一句,右记一句,突然一道狠厉的女音传来。
“放屁!”
几人闻声看过去。
躺在摇椅上的女人呆呆望着窗外,眼里流出一行血泪,唇角浮着怨恨冷笑。
“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远离他们才是对的。”
顾婉婉见她浑身怨气,小声询问,“为什么呀?”
“男人不仅贱,还狠,比我们女人狠,攀上了富婆,连杀妻杀子的事都干得出来。”
另一个女鬼念叨着,“又来了又来了,反反复复就这几句,早知道不带她来了。”
顾婉婉对她的话倒是好奇,趴在床上眨眼睛,“姐姐,您是被丈夫杀了吗?”
“对。”女人回过头,周身黑气在房间蔓延开,“而且那个男人居然还活的好好的。”
功德这绝对是功德,替女鬼伸冤,消除怨气送她投胎。
顾婉婉来了劲儿:“是谁?我让警察帮你,现在的警察说他们办案有一套流程,听起来蛮厉害的。”
女鬼瞧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飘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
“那个人就在魏虹身边,叫王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