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净尘蹙眉,将食指反手指向自己。
“听闻过大名,或者说单方面认识。”阎君起身,缓步走来,伸出右手,标准的社交礼仪。
净尘有些不适应,但是还是受自小老师的教养支配,也伸出手与人简短的握了一下。
“你应该也听过我,上次云烛在我的会所。净元带人去捉奸,带的就是你吧?”阎君说得很直白,捉奸这么敏感的词都没有想过要委婉一些。
净尘当时愣在原地,他有些羞愧,但更多的是讶异。
“我当时就坐在云烛出来的办公室,换言之,我可能就是你要捉的那个奸。”阎君可以将“奸”字咬重了些。
“不、不,我不是去捉……”净尘反应过来,连忙否认,却死活说不出那个字。
“无所谓,我就是想说明我们之间的渊源而已,奸不奸的不重要。”阎君投给净尘一个安抚的笑容。
净尘自觉眼前这人与他应该不在一个维度,也沟通不了,心下起了送客的心思。
他定了定神,清了一下堵在喉头的不适感,对着眼前人道“我并不在乎你是谁,以及与你有什么渊源,我不认识你,也应该帮不到你什么。如果您没有事,我还要出门。”
即便是心中对这人已经非常不满,口中的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净尘第一次对自己这种所谓的风度有了些厌恶。
也有些了解师兄为什么总说他端着,此时才真正明白这个“端”究竟为何意,但是还没找到放下的法门。
见人还是不动,他原地站了一个分钟选择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心中却还是放不下。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希望能听到向外走的脚步声,然后是关门声,他就可以不再提心吊胆的躺在这里。
其实净尘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即便这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他还可以求助物业,求助警方。毕竟这人并没有在言语上或是行动上对他产生什么威胁。
他在脑海中复盘着刚刚与这人的对话,云烛?对就是因为这人反复提到捉奸,他以为自己是对这个词产生的羞耻,但实际上他在意的好像是这人说他就是自己捉的那个奸。
这人与云烛在办公室,虽然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当时云烛的解释过于苍白,甚至有些躲闪。
既然是被净元所骗,他直接出来就可以,为何还要与这位会所经理在办公室聊那么久。
而且当云烛威胁净元要查看监控时,这位经理甚至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他虽然涉世未深,始终被学校保护的很好,但也知道到物业调个监控也没有那么容易。
当时怎么就忽略掉那么多细节,净尘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又是云烛,这人看着平日不会出去故意惹事,为什么所有事都会因他而起呢。
净尘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熟练的调出通讯录中第一个联系人的电话。
云烛接电话的速度很快,声音懒懒的,显然还没彻底醒来。
“云烛,上次那个会所的经理现在在我家里,是不是你告诉他来找净檀的,现在人赶不走,你来把人带走。”净尘的语气不善,将自己之前疏忽大意的怨气与没来由的酸意都统统通过手机丢给云烛。
云烛并不在乎净尘对自己的态度,但阎君竟然鲁莽到直接找到人家家中,他还是没想到的。
关键是他若是只找净檀倒也没什么,现在竟然还惊动了净尘,将人惹生气了,这就是阎君的不对了。
云烛起身一个瞬移便到了净尘的房内,净尘还对着手机一顿狂按,欲将那人的无理与云烛在细细说上一番。
突然一个大活人压到自己身上,净尘险些叫了出来。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看向云烛的目光由震惊到不满,再到愤恨。
一把将人从身上掀了下去,当然没舍得向地上那一面翻,而是朝着双人床的另一侧,将人翻到床上。
云烛佯装吃痛,扶着腰叫疼,头埋在净尘的颈间不肯出来。
“天神,不要装了好不好。外面那位真的是你招惹来的吗?不会也是神啊、魔啊、怪啊的吧。”净尘本是揶揄。
不想云烛趴在他颈窝间的头竟然点了几下,显然是认了。
净尘拎着神的衣领,将他的头拎到自己面前,与自己对视。
不可置信瞪着眼睛,又确认了一遍“那个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