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烛见净尘脸色不好,追来问“怎么了,你那傻鸟师弟真不行了?”
“没有,不是,你不要乱说。你是神,怎么能如此粗俗。”净尘突然觉得这尊神确实与他理解的神不同,可能是污浊之气太重,掩盖了他的清净之气。
“神怎么了,这神又不是我想当的。”云烛毫无悔改之心,斜倚在窗前,一条腿站立,一条腿交叉着,脚尖点地,双手抱胸,满不在乎的挑眉。
“你能和我说说你成神的事吗?还挺好奇的。”净尘虽然已经接受了云烛天神的身份,但是对神一无所知,此刻便好奇宝宝上线。
云烛当然乐意,只要是净尘提出来的他都乐意,就怕人家不理自己。
他立即坐回床铺,双腿微屈,背靠在墙壁上,选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准备讲解自己的成神历史。
当然期间免不了大肆渲染,左不过都是天上的事,净尘又上不去。天上那些神仙虽然八卦了些,都是不愿下凡尘的主,没有人能揭穿他,就是舟行也不知晓。
他将自己如何在孽海斩杀十方神煞、魔修,天界神殿如何富丽堂皇,以及天上那位自割神格的神如何恳求自己细细的将与净尘听。
净尘听得时而皱眉,时而双眼圆瞪,时而长大嘴巴。那就一个惊心动魄,英勇神武。
净尘完全沉浸在云烛的故事中,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故事里的那个神与眼前这个神怎么都没有办法重合。
却碍于神的面子,没有当面揭穿,只是不住的点头,偶尔举起一个大拇指。
云烛见净尘欢喜,说的更起劲。从倚靠着墙壁的懒散姿势,瞬间切换为后背直立的挺拔模样。
净尘深知这个故事里的水分绝对不少,大部分都是听听笑笑便过去了。
唯独对将自割神格的那位比较感兴趣,竟然有不想做神的,将多少人仙几百年都求不得的神格拱手送与他人。
他犹豫着还是打断了云烛的口若悬河,问道“那个给你神格的神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他会不要自己的神格呢?”
云烛倒也不在乎自己的话被打断,本来他也有点编不下去了。
但是净尘的问题他还真的回答不上来。
那个所有天神口中的怪胎他也没见过,至于为什么给他神格他更是无从知晓。
但之前已经将大话说出去了,夸张到人家痛哭流涕的求他,此刻总不能说见都没见过。
只能应着头皮继续编“那个神自知罪孽深重,担不起神的职责。从九重天向三界看去,只有我一人可胜任,便软磨硬泡的求我接他这个神格。”
他说的好不心虚。
净尘却觉得这话的水分估计十分有八,没有继续追问。
此时窗外已被夜色笼罩,云烛按亮电灯的开关,顿时屋内被昏黄色的灯光填满。
之前屋内逐渐进入昏黑,二人又都沉浸在故事中,并未觉得有什么。
此时突然四目亮在暗处,净尘心内升起些许尴尬。
云烛倒是自然,拿起一个盆倒了些水放在矮凳上,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到一些歉意。
“我们神不需要洗澡的,这也没有淋浴。你今晚委屈一下,简单的洗漱吧。明天我积攒些功德给你按一个淋浴头。”云烛说得真诚,净尘倒觉得有些好笑。
云烛房间的屋顶还未修补,无法住人。二人不得不挤在舟行的床铺上,好在云烛今晨用法术装饰房屋时,没有忘记准备两床被子,此时正好用上。
从废墟中扒出被子,好在都是浮灰,用力拍打几下便也干净了。
净尘有些许洁癖,这次却莫名的未曾嫌弃这床被子,反而觉得挺舒服。
正欲闭眼睡去,只觉耳边温热。
他条件反射的躲开,毕竟因为云烛的鲁莽行事,他家已经糟了两次雷劈,上一次是净檀帮忙躲了劫,再有一次他估计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们这次不亲嘴,试试别的地方,也试试天雷的底线。”云烛的话萦绕在耳边,尚未待净尘反应,云烛的唇已经贴到他的耳唇,继而沿着耳廓向上。
顺着云烛的唇碰过的地方,热量一路蔓延,直到净尘整个身体都被燃烧起来。
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黑云之上正蹲着一身披黑色斗篷的神。
目光如炬的看着下界,心中默默盘算着朋友间的友情之吻与恋人的激情之吻间的边界。双手则紧握雷神之锤,随时做好他们越界就直接下锤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