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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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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崎久世并不准备把“工藤新一”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任何人,他不想找琴酒的麻烦,也不想去辨认复活的侦探究竟是真是假,就像小鱼摇摇尾巴,准备从挂着诱饵的鱼钩旁边游过去。

但贝尔摩德并不想放开这条鱼。她还不想触碰那位先生的底线,然而支开潮崎久世的注意力,等她将花园里的害虫捉干净,谁还能说当时她做了什么。于是她愉快地充当了一只告死鸟,蹦蹦跳跳地将朗姆的秘密衔来,在Campari(康巴丽)的“尸体”上单方面盖上了协议章。拜托,没人说蜜糖不是解决问题的手段。

潮崎久世没有回答她。

这家酒吧的生蚝烹调得入口即化,与香槟相得益彰,无论坐在对面的人是谁,都影响不了食物的美味。他吃了两只以后才去想贝尔摩德话里的意思。

朗姆是个狠毒、爱现的蠢货,Campari(康巴丽)投奔过去的时候,他像条刨到骨头的狗一样特地过来卖弄。曾经他把自己想象成科里昂,带着单片眼镜,穿条纹衬衫,说话正经八百,把那位先生的奖赏当做勋章,恨不得缀在衣服上让所有人都看见。后来勉强学会收起尾巴,却还是藏不住那股愚蠢的炫耀欲。

几年前朗姆在黑麦和苏格兰威士忌的事情上栽了跟头,现在又发生了康巴丽的事,他想找个替死鬼顺理成章。但潮崎久世不准备接过这个黑锅,贝尔摩德把这件事提前捅出来,的确让他有了提前应对的时间。那贝尔摩德又能在这件事里获利什么?她可不是什么爱发善心的角色。

小小的聚餐结束后潮崎久世与他们分道扬镳,管他是“理想”还是“马丁尼”,现在他需要好好去策划对付朗姆的办法。

说实话他并不惧怕朗姆,小的时候他身边已经有足够多那样的范例,他们之间相似到仿佛把对方的皮剥下来贴在了自己脸上。只要一看见他们用剪刀剪开雪茄,或者僵着腿走路的样子,耳边马上就会响起“感到抱歉就已经足够了,难道还要让我负责吗?”的老调重弹。

日本究竟是怎样在这样尸位素餐的统治下平稳前行的?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潮崎久世撑开伞,向着乘坐出租车的地点走去。

暴风雪之后东京又迎来了急雨,冰冷的雨水夹杂着雪粒铺天盖地而来。天色已暮,归途的汽车不胜计数,许多车主因为拥堵、路滑而暴躁不堪。湿滑街道一侧的明亮橱窗内,正播放着由松岛菜菜子代言的松下 X80手机广告。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 RX-7 FD3S静静地滑到路旁,半开的车窗后露出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在往江东区去的路上,车辆因为拥堵只好一顿一顿地走。谁都没有说话,雨水与雪粒打在前盖上,发出令人心惊的脆响。空调有点热过头,潮崎久世感到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他打开一点缝车窗,凑上去呼吸了一会。回过头他发现波本正看着自己,眼睛里射出的强硬视线仿佛要把他切成碎片。但马上他又露出一丝笑容,仿佛很有好感的样子。

波本重新发动了汽车并调整了空调,很自然地在驾驶位的椅子里向后靠,“听说你在意大利干了不少事。”

潮崎久世拿出烟盒又放回去,“如果你的目的就是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康巴丽被逮捕前已经被监视了很长时间。”波本打断了他想要下车的意图,“他在山形县有自己的私活,还有两名情妇。”

降谷零获得消息比朗姆要早——康巴丽并不是以组织成员的身份被盯上,而是以敲诈公司高管的罪名被县警逮捕,随即马上转至公安处羁押。微妙的时间差造成组织没能及时灭口或营救的窘境,而这糟糕的结果直指朗姆——没有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因为私自卷入地方□□争斗导致组织信息泄露......

康巴丽——或许本名为恩田雅彦的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被这样称呼。恩田大概在五年前被潮崎久世发掘,他原本在东京一家公关公司工作,后来公司遇到黑\帮敲诈,支付款项的事情就由恩田来处理,后来又发生了一次敲诈,他很快便成为了公司和□□之间的中间人。不久潮崎久世就把他从公关公司挖了过来,为组织旗下的公司打理对冲基金。

他受过大学教育,英语讲得非常好,有时候也会负责某些跨国交易与信息搜集,或者用商贸的名义掩护组织的行动。潮崎久世不太关注组织在商业上的步伐,没有重要代号成员在背后的支持,恩田很快就感受到了透明天花板,而朗姆就在这时抛来了橄榄枝。

潮崎久世其实不太在乎恩田的去向——组织很神秘,就像云遮住了月亮,把所有内容都变成了漆黑的,像是一种没有形状也没有维度的虚空,一个看不见的暗影。只有它向着你后颈吹气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种毛骨悚然的寒冷。而当你上升到一定高度,像门徒、独狼或神秘主义者那样,拥有一个整体的视野,就可以试着去衡量那轮黑月亮的高度,去破译这片深渊的形式。这就是那位先生精心为组织塑造的模样——它并不存在,它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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