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罢了。
似乎是看出了叶清清的心事重重,杜蘅低低地叹了口气,安慰道:“清清,你既然已经同叶家断绝关系了,这些事情就同你没有什么关系了,还有我建议你最近出门躲一躲,赌徒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那一荷包金子已经足够偿还恩情了,你善良却也不该将一切都揽在身上。”
闻言,叶清清抬眸看了眼天空,只见碧空如洗、一望无垠,这些道理她也都明白,垂首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她忽而开口问道:“阿蘅姐,你知道那日打马长街的贵公子究竟是谁吗?”
没想到她会冷不丁如此问话,杜蘅先是一愣,随后视线落在了叶清清的面容上,见她确实没有为叶家的事情而烦心,这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就有些哭笑不得了,难不成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公子的身份,“那公子是谢家的嫡公子,名为‘谢虞之’,阴晴不定,是惯难伺候的。”
说到这里,杜蘅语气微微一顿,摇了摇头,“原来你并不清楚谢公子的身份,怪不得那日在长街上竟然有胆量去拦他的马,不过既然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样的人物倒也不会同我们过多计较,你以后避着他就好。”
惹不起,总归是躲得起的。
叶清清点了点头,表示听进去她的话,很快就到了用膳的时辰了,两人便没有再继续交谈,下午的时候便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日子平静倒还算是充实。
可是有时候即便她不去追究一些事情,可总是有旁人会来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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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或许是叶父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叶母倒是主动来找了叶清清,一连哭了许多日,便是如今没有哭了,她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既然已经没有关系了,过去的事情叶清清也不想再去追究了,只是没想到叶母看见她就开始哭泣,声称从前的事情都是自己错了,可是这个家终究还是叶父做主,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着这些话,叶清清心中也是没有什么波澜,叶母或许真的对她有愧疚,可这也只是在叶父沾染赌博、叶家逐渐没落的基础上,今日倘若惨死的是她,叶母还会心生愧疚吗?
答案当然是毋庸置疑。
人人都有良心,可良心也是时隐时现。
只是没想到叶母最后竟是提出要归还她的首饰。
“清清,当时从山上将你捡回来的时候,当时见你身上有些金银首饰,是我鬼迷心窍留了下来,那一荷包金子也确实是我心生贪念,叶家现在会这样也确实是报应。”
“但是清清,娘如今已经知道错了,娘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是想把那些首饰都还给你,说不定看见那些首饰,你就能想到一些从前的事情,找到自己的家人呢?”
明知叶母的这番话有些古怪,可叶清清还是答应了。
原因无他,那些首饰于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是她唯一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