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四哥了。”示意勤务兵把桃子拿过来,从中只拿了两个出来,又说道:“你也留下两个,剩下的给锦衣她们屋和沈湛沈大人处送过去。”
“是,谢公主赏。”
待勤务兵退出去,景通干咳一声颇为踌躇地说道:“那个,明儿。我听说沈湛还住在武学巷的小院子里呢,都是一家人了,也适当给她挪挪,省的朝里人取笑她。”
“啊?”这话把景明说得一头雾水,怀疑又审视地看着景通,“一家人?”
景通搓搓说嘶着气说:“是啊,就算是公主面首,朝中也会把她当皇家人看的,身份不一样,回头得让父皇给她再加加官才行。”
景明白了景通一眼,“她是九年前捡来的孩子,还要低我一辈,哪来的面首。”
景通尴尬的嘿嘿一笑,又刻意干咳一回扭转营帐中的诡异的氛围。他重新恢复镇定,“战事的呈报我已经写好送往京城了,按你的意思没有提到你来。”
景明听罢点点头,“嗯,这样省得别人提防。朔州的事情结了,我明日也打算带着沈湛她们回京了,四哥什么时候动身?”
景通摇摇头:“我么,暂时不打算回去了,一来朔州这边还需要人来料理;二来,二来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明儿需要一支军队,这个事情,四哥来做。”
这是景通兄妹第二次提到这个话题,只是这一次,景通说的更加直白。“明儿啊,我是不愿意卷入争权的漩涡里去,但是我也不愿意看见乱七八糟的人得了大渊神器。从去年冬猎起,我就知道这几个皇子里边一定有不老实,要真被这些丧天良的拿了去,我这个王爷还做不做的住都是个问题。”
“四哥,在整个皇宫里,只有你把我和七哥当作自己人,四哥这份亲情,明儿记在心里。”
“欸,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景通没等她说完就大手一挥打断了。
景明也不再说这些个兄妹情深的话,和景通商量起朔州的安排来,想了想又说道:“四哥,今后我属地的赋税,我暗地里抽出三成给四哥这送过来,四哥敞开手脚使用。”
涉及招兵买马,景通也不推辞。朔州安排完之后,景通叹了口气道:“看来今年要到年底才能见到绮云和安儿了,月安她应该又长高了吧。”想到妻小,这个中年的脸上也柔和了许多,“明儿,还得拜托你个事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一个很是粗糙的木簪和一个木雕刻成的小鸟,“这是我在军营做的,你回京的时候帮我带给她们吧,说我过年就回去。”
景明双手接过,细细包好,向景通保证道:“我一定给四嫂带过去,我离京的时候,安儿还搂着我的脖子说想你呢。”
“哈哈,她就调皮。”
两人又聊了许久家常事,景通才踏着月色离开。第二日辰时,景明一行人已经收束好行囊。景通在营外送了一里又一里,直到景明执意要求他停下,他在作罢。景明一行人绝尘而去,景通一身戎装站得挺拔,他们都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时,朝中和朔州,甚至他们彼此,会变成什么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