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良意味深长笑了笑没说话。
黄依意并未体会到那笑容的含义。他只知道他又有工作了。
高玉良:“起来。”
黄依意连忙起身。
“跟我说近日关于许契的消息。”
黄依意迟疑。高玉良一眼看破:“下午三点你才辞职。记住,现在你还是公司的人。”
黄依意抹了下头顶的汗,硬着头皮回答:“许契10号的时候去了趟闻家,那天闻家正好开宴,现场人很多,咱们的人跟了没一段时间他就不见了。”
“废物,”高玉良冷笑道。
黄依意继续汇报:“而且他当时腿好像不瘸,头发从黑色变成了白色,眼睛也变成红色。”
“怪物。”高玉良简单评价。
“现在就看纸人羽会不会按任务做事。没做没关系,做了更好。”
黄依意关注点不一样:“纸人羽万一打不过……”
“不可能。”高玉良笃定道,“一个整天只会算邪乎玩意的算命先生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练习防身术。”
“是没有时间练防身术。”高玉良身后出现一个温润带笑的声音。
“!”高玉良来不及反应,就听“碰!”的一声闷响,黄依意倒地。
脖子被冰冷的东西抵住:“想杀我,嗯?”高玉良的心瞬间被他上扬的语调提了起来。
“你,你许契,我劝你别乱来。听说你们这行杀人可是要遭天谴的!”高玉良吼道。
“嘘——”一只手从后伸了过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只手指甲剪的圆滑,指节细长骨骼分明富含艺术美。
“喊再大声也没用。”
高玉良瞳孔放大。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办公室的门上贴着一张黄符。再联想许契的话。
隔音符。
贴在与门相对的地方里面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相反,如果贴在门上,外面则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高玉良要绝望了,因为他能感到脖子上的冰冷逐渐开始挤压脖子上的皮肤。
高玉良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你,怎么进来的?”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
“我这种算邪门玩意的人,要来杀人,怎么会让你察觉呢,对吧。”许契含笑,红色眼底却一片冰冷。
“你!不务正业!竟用邪门玩意干这种事!!”高玉良边说边把头往后仰,试图逃离这冰凉的触感。
许契怎么会让他得逞,他着手一抵。微微俯身弯腰在距他耳边一尺的位置说话。
因为许契今天穿的是常服,长发随便扎了个马尾。
受重力的原因,少数白发丝荡到高玉良脸侧。
高玉良只感觉脸侧很痒。
“聘纸人羽来杀我,你怕是不知……哦,你是真不知我会自保。”
“什么?”高玉良满脸不可思议。
许契贴心解释:“准确来说我也会打人。”
“知道我怎么找过来的吗?”
高玉良摇头表示不想知道。
许契也不惯着他:“多亏了纸人羽……啊,我说了出来你不会去找他事吧?”
你都提了谁还敢?!高玉良心已经麻木了:“不敢不敢。”
下一秒脖间冰冷触感消失。
“哈哈哈……”许契拿着冰冷祸首硬币,边抛边笑道,“让我想想你叫高什么来着,高玉良。”
“你知不知道你方才抖筛的模样像极了狗腿打颤。”
狗腿打颤。
高玉良愣了下,翻出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
以前他还是青年的时候好像就见过许契。
不只是见过,那次见面他就开始当面嘲笑许契是“狗腿子出身,画符也打颤”。
而那时的许契长什么样来着。
高玉良想着想着就感到许契离开了他的身后,走到前面。
此时正脸也露了出来。
是了,瞬间和记忆里面的脸重合了起来。
这么多年脸都不带变的吗?!他在心里呐喊。
“让我想想你想杀我的原因。”许契靠在办公桌边,抱臂回想。
原因。
高玉良突然想死。
“啊……”许契长叹一声,显然是想了起来,“阳·痿,没有姻缘,没有亲缘,说的是你吧。”
高玉良脸羞红,看了眼地上仍在昏睡的黄依意下意识松口气。
“你前一阵子还找过我,请我帮你算命。结果算出来是阳·痿,恼羞成怒我还能理解……”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高总您在吗?这里有很多重要的文件需要您过目!”来人声音高昂。
许契维持倚靠办公桌的姿势没动:“看见了吗,隔音符的威力。外面的人听不到办公室里的声音。”
高玉良心说当然看到了,早就看到了。怎么来的那么及时:“我去开门……”
“哎——”许契拦住了他,“我没让你动。”
触及许契的眼神高玉良身体又是一颤。
“砰”的一下坐回了办公椅。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黄依意眉头微皱,颤抖着眼皮睁开眼睛。
“高总!?您在吗,高总?”外面的人似乎还有事要做,叫的越来越急。可等级意识让他没有私自打开门。
黄依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眼就见办公桌前倚着个白长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