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累了?我给阿妤捶腿。”燕贞向下伸手。
“你确定你是要捶腿?”白乐妤踢掉他的手。
都是不俗的修真者说什么累,累了证明他俩不行。
燕贞低声地笑了一下,白乐妤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他好像很喜欢逗她玩,看她上蹿下跳还觉得可爱。
拜托,她,究极无敌爆炸凶恶女魔尊,和可爱沾哪门子边?
好吧,她在这里不是魔尊……那也是霸踞一方的山大王!
到底难为情,燕贞将白乐妤箍在怀里,不让她看他的脸,她气鼓鼓的,视见燕贞红痣边的喉结,惩罚心起,直接抬掌盖住:“不许动!”
燕贞果然不敢再动,泛热的喉结抵上白乐妤掌心,她按了按,得意地上翘嘴角,看到他戴着的项链。
比之昨夜时隐时现,这会儿海魂珠已经完全显现了,冰蓝色的圆珠旁还有一片银鳞,安静地躺在燕贞胸膛。
她的鳞?
这个光泽度,像是她经历蜕鳞期前的旧鳞,可她也没给过燕贞啊,她倒是给过一个……
给过一个长得有点像燕贞的小倌,作为帮助她度过蜕鳞期的报酬。
白乐妤瞪大眼,额头擦过燕贞下颌,仰起头看向做木头人的燕贞,燕贞?云贞?
她歘地爬了起来,手臂抵着床,死死盯着身下不明所以的燕贞。
离谱,他的梦想不是当平平无奇平凡人吗?跑去青-楼那种地方当小倌作甚?!
白乐妤一直以为,这一世她是在鲛海见过燕贞第一面,后来两百多年后九域竞技场又见第二面,却原来这中间他俩还接触过?
“怎么了?”燕贞捧住她的腰。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白乐妤坐起身,咬牙切齿:“没什么,就是发现有的人几百年前没做上,几百年后做上了,乐坏了。”
乐得都撬动无的封印了。
燕贞听不懂,他也习惯了白乐妤总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跟着起身,拿起床边银衣,想给白乐妤披上。
衣物盖着一条鞭子,是燕贞的本命法器惊疾鞭,通体纯粹的黑色。
白乐妤扫见,突然觉得不对劲。
不对劲!燕贞不是x癖非常规吗,可他昨晚很、很……反正他根本没提鞭子!
怎么回事?
“我去镇上给你买早餐。”燕贞走下床,修长的手指捡起被白乐妤扔地上的雪袍,随后拿过床边的惊疾鞭。
白乐妤的视线随着鞭子移动,燕贞愣了一下:“要试试吗?”
他递来鞭柄,白乐妤猛地握住他的手腕:“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想起来,上一世燕贞在太衍宗当宗主,被她俘来殿中,她看着他腰间长鞭时,他也是这样问的:“要试试吗?”
当时她觉得这位清冷孤高的修士背地里玩挺大,但个人癖好又不影响别人,就没过问。
她俨然忽略了,是她先看的鞭子。
“我以为……”燕贞白到透明的面颊微晕热意,“我听说,有些人喜欢……如果阿妤也……我能……”
燕贞不同于能整天将心意放嘴上的杭星澜,他比较要脸,说这些话难堪到指节弯曲,揪得拿着的衣袍形成褶花。
露在外的肌肤还有白乐妤一夜弄出来的红-痕,这时显得更加红。
白乐妤感觉灼眼,收紧攥燕贞手腕的手指。
原来竟是误会,他误会了她,因此耐着泼天的羞耻将就她。
同杭星澜分手后,白乐妤和燕贞复合。
他心情很好地打点卧房,全然不知,复合是为了彻底分手。
接下来的日子,白乐妤尝试了许多方法。
驱离谢渊寂有天言令缚,他再不想走也不得不走,驱离杭星澜只需夺走他的财产,他在意认可,没钱自会觉得他不配。
唯独燕贞,白乐妤怎么怎么怎么也赶不走。
接二连三失败后,白乐妤恼怒之中,也曾拿起过那条鞭子……燕贞倚在床边,浅色的眸子湿漉,以手用力捂住嘴唇,不让声音从指缝泄露。
她踩住他一边肩,用冷硬的鞭柄抬高他的下巴,然后,骂他贱。
好像有一只铃铛在白乐妤脑海晃荡,叮当当的,吵得她无法思考,地上食盒里那碗她没喝的酸梅汤仿佛被心脏喝了,胸腔又酸又胀。
她赤足下了床,扑过去,勾住燕贞的脖子,勾弯他的脊背,热烈地亲吻他的唇。
“我才是白痴,你疼不疼,我不是有意的,我不喜欢鞭子,你不能不喜欢还将就我啊,阿贞。”
她混乱地、在和前世的燕贞对话。
今生的燕贞揽住她的后腰,将她的脚提起来落到他的鞋上,摸摸她的头发,听不太明白,但无声安慰。
两辈子的燕贞,皆是同一个燕贞。
白乐妤仰起脑袋,盯着燕贞看了三秒,随后撞了下他的额头:“买什么早餐,我不饿,去镇上买床被子,我原来的被子被你扔了!”
虎妖碰过的,就算能用除尘诀清洁,燕贞约莫也不愿让她再用。
等燕贞离去,白乐妤坐回床榻,沉默一会儿,脚后跟重重踢了下床侧木板,泄出无奈的笑。
“你达成条件了。”无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屋子里响起。
整整二十年,祂消失了二十年,终于再现。
“你动心了。”
白乐妤抓住床沿。
“恭喜白教主,和燕贞一同进入‘爱之极关’,爱,让世间万物生生不息,也让世间愚人受困囚笼,请白教主做个聪明人,收心通关。”
卖被褥的店里,燕贞生疏地挑选着被子,有眼力的伙计走上前:“客官,是要单人被还是双人被啊?”
双人被……
“还是囍被?”
囍被……火红绣囍的被褥令燕贞移不开眼,阿妤,会愿意和他结成道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