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五皇子殿下惯会信口雌黄为自己狡辩,若不是老夫收到风声,岂不是让五皇子殿下得逞逃匿了?”
“少傅您相信我……”
“老夫三朝为官,鞠躬尽瘁两袖清风,独子为国捐躯儿媳殉情,唯留下孙女一条血脉,得陛下垂怜赐婚二皇子殿下,只待七个月后守满孝期便是你的皇嫂,五皇子殿下,您如此蔑伦悖理,是藐视皇权,视陛下圣旨若无物,还是看老夫刺眼,要与老夫为敌?”
林少傅一番言论,堵得宫识渊哑口无言。
他深知今日之事蹊跷,自己本意是想染指桑落,可谁知被人偷袭,等醒来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时为时已晚,身旁一具纤体侵袭着宫识渊被药物占据主导地位的意识,他忍不住扑了上去,遵从本能有了动作。
却不料,这被他玷污的女子,竟是林少傅的孙女林木兮,和二皇子有过赐婚圣旨的未来二皇子妃。
这下事情有些棘手了。
宫识渊捏了捏眉心,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眼下的情况对自己不利,都道林少傅对独子留下的这位掌上明珠甚是宠爱,更何况三朝元老搬出了藐视皇权的罪名,加上未来二皇子妃身份的加持,这罪上加罪的重罪若是坐实了,那自己这五皇子算是做到头了。
到底是谁?是谁要搞死自己?
一道身影猛然出现在脑海中,可,他没有证据。
对了,药。
“林少傅,本皇子确实是遭人陷害,被人下了阴损的药物关进林小姐的闺房,这才做了失礼之事,相信林少傅家中自有府医,只要府医一验,便可证明本皇子的清白。”
“清白?你辱我家眷,何来清白?不过,你说的也对,若真有他人涉及此事,老夫自是要一并查出,绝不放过陷害我兮儿的凶手!”
说着,林少傅一个眼神,一名家丁领命,向着院外走去。
宫识渊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查出自己是中了药物,哪怕在父皇那里依旧难逃责罚,但至少皇子的身份是可以保住的,只要自己还是五皇子,有朝一日,必定可以夺回今日所失的一切。
至于陷害自己之人……
宫识渊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到底是冷宫出来的,六弟,做事手脚如此不干净,还妄想参与夺嫡吗?
府医收了命令从被窝里爬起来,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整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身为府医,熟知深宅内院争斗的勾当,本来庆幸自己找了个好主家,没那些个肮脏事,不必担心受宅斗的连累赔上性命,可谁知……
这是给他憋了个大招啊!
府医一现身,来不及请安,便被宫识渊抓住了手臂,高高在上的五皇子殿下此刻满心满眼的信任,语气深沉地说道:
“拜托先生了。”
“不敢不敢,小的自当秉公直言,还请殿下伸出右手。”
宫识渊一脸自信的伸出手,眼睛瞟向林少傅,淡定地等待着府医的诊断。
“殿、殿下,少傅大人……”
“有话就说,若有隐瞒,李大夫是知道后果的。”
“是,是,五殿下的体内,并无异常……”
“什么?绝不可能!”
宫识渊闻言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会查不出来药物?
自己的所有异常之处皆预示着是中了媚药所致,怎么会没有异常?
“不、不仅如此,若小的诊断无误,殿下乃是纵情过度,肾虚体乏,且长期……长期服用虎狼之药,影响子嗣的弱精脉象。”
“一派胡言!”
“五皇子殿下休要恼怒,李大夫乃杏林世家,祖父曾当过御医馆馆首,于岐黄一道自是十拿九稳。”
夺笋啊……
屋顶上看戏的桑落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
这老头儿,这是变着法儿地坐实五皇子肾虚还不孕不育呗。
宫识渊脑子不笨,自然也听出了话外音,气得一张脸铁青铁青的,最可气的是五皇子确实在床笫一事上稍有放纵,没什么节制,可这于子嗣有碍的说法就过分了吧?
关键这事还没办法证明。
怎么证?谁家能现场生个孩子出来证明自己龙精虎猛的?
这哑巴亏吃的,窝不窝火?
宫识渊深吸两口气,强压下去怒火,觉得这些事都不是现下最重要的,只要以后自己宠幸个女子有了孩子,谣言不攻自破,当务之急还是要证明自己是遭人陷害的,否则事情闹到父皇面前,那就难以收场了。
可宫琰辰到底是如何让药性消失的呢?
早前为了得到桑落点了些助兴的迷香,难不成自己提前吃下的解药,把后面宫琰辰下的药的药性给抵消了,这才导致诊脉难以察觉?
又或者说,比这法子更简单一些的,直接收买了这府医,岂不是容易的多?
“不对!本皇子不信,你这府医有问题,本皇子要回宫,找御医给本皇子诊断。”
“哼,殿下难不成要找借口逃脱,来人,把五皇子殿下拿下,随老夫进宫告御状。”
随着屋内清醒过来的林小姐一声凄惨的叫声,桑落觉得,这事怕是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