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不好吧。你……奏折还没批完呢……”邹雨莲指向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
“都是些阿谀奉承的狗官,没得看。”
萧景珩厌恶地瞥视,修长的指尖在邹雨莲身上摸索。
“这时辰,玄德要下学了,教他看见……为人父母应教导他为人处世之道,而不是男女交合这等……”
“终究要懂的,早懂总好得晚懂。”
萧景珩挑眉,搂住邹雨莲纤细的腰肢。
邹雨莲呜咽:“若是被宫人奴仆瞧见总不好了罢?晚些再……”
“门朕命人锁上了。放心,没人敢打扰我们。”
见邹雨莲绞尽脑汁思索缘由,萧景珩人得志地奸笑。
“那你之前对我做的种种都想以此来抵消吗?”
邹雨莲恐惧流泪,萧景珩刹那间慌了神。
平日里萧景珩黏她缠她,梦中就会变成吃人的恶鬼。邹雨莲几乎疯狂,他成了两个人,以至于她不敢面对他。
“可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床榻轻摇,平添几分暧昧。床帐被萧景珩粗暴散下,邹雨莲热泪盈眶放弃挣扎。
坤宁宫中,呻吟声响了一天一夜。
烛光摇曳,锦被微乱,雕花床榻满是旖旎。
邹雨莲颤抖着去够撕破的衣衫盖住身体,上下尽是吻痕。双腿轻颤,只能硬着头皮下床。谁料到玉足刚碰到地面,就软得站不起来,向前直直倒去,被衣冠楚楚的萧景珩搂住。
邹雨莲直撞进萧景珩的瞳孔,昨夜不堪涌进脑海。忽然的酥麻让邹雨莲抱紧萧景珩。
萧景珩抬起邹雨莲的下巴,玩味地看向她失神的双眼。
她面庞嫣红,躯体若隐若现,不禁使人心生遐想。
“我们就是要退婚!”
萧景珩烦躁地松手:“莫急,我去处理。”
孙镇远正步步紧逼,萧景珩伸手钳制住他:“孙镇远你疯了?!胆敢抗旨不遵可是死罪?”
“死罪?我不怕死!”孙镇远神情莫名愤怒。不同于以往的乖顺,今日孙镇远甚是奇怪。萧景珩本不诧异,可谁知哪个给孙镇长吃了火药,直接闹到皇宫里。
田瑾禾在一旁拉回孙镇远:“你活腻了?念你和陛下故交他本不愿计较,你闹到这般田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劝过你你为何不听!”
孙镇远锋芒悉数收敛,垂下头道:“你去陪皇后,回府与你解释。”
田瑾禾睨了他一眼,提起长裙走入内室。孙镇远尽力克制:“我给锦儿铺好了后路。她及笄后,我便将她送离京城,此后她无论去何处,我不再干涉。当今官场文官迂腐,武将粗莽,尔虞我诈。锦儿性子单纯,我护不住她一世平安。纵使我有朝一日战死沙场,也要不惜一切代价护她周全。”
“她不该卷进朝堂大小事务,更不该嫁进东宫。她喜欢自由,三尺宫墙放不下她。”
孙镇远一口气说完,瘫在蒲团上:“若陛下执意如此,臣愿以死相逼。”
“孙镇远!”萧景珩呵斥道:“只有世家方能稳固皇权,锦儿与玄德八字相合,门当户对。你不同意,我该如何?”
“阿景,”孙镇远叹气:“陈余庸虎视眈眈,这等档口他们二人定亲陈余庸怎么想?他老谋深算,万一将毒手伸向锦儿……我只有她一个女儿。”
“爹爹……”
孙御锦不知从哪儿溜进来,拽着孙镇远的袖子晃啊晃。
“我可以不去闯荡江湖,我可以和玄德一起在皇宫里。”
“锦儿,陈余庸那个死老头会杀了你的!爹爹不想你死,你要好好活下去。”
“你都不怕被他害死,我为何要怕?玄德向来体弱,谁先死还不一定呢。爹爹征战沙场多年不怕刀光剑影,锦儿以后继承爹爹衣钵同样如此!”
孙御锦向门外偷听的萧槿宸扬眉,萧槿宸却躲在了门后。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朋友和夫妻不同。”孙镇远戏谑地瞧她。
“有何不同?爱一个人不就是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吗?我给玄德最好的蛐蛐,虽然他不领情吧,这另当别论。在爱面前,一切都不算什么。我这人怕死,但谁都会死。凡尘俗世,又不是神仙,我不得不面对生离死别。所以我应当陪着他,保护他,而不是逃避。他从小就在皇宫长大,陈余庸都没有害他,我自然也不怕。”
孙御锦昂首挺胸走出坤宁宫,拍拍萧槿宸的肩:“走吧,听墙角的。”
萧槿宸行尸走肉地跟在孙御锦身后:“值吗?你为了我和义父理论,真的值得吗?”
“值啊!你值得最好的。你既然有愧,以后就要对我好,把国库的钥匙给我……”
“皇后和太子妃都是世家女,此等情景对寒门不利。你已经被陈余庸盯上,若是把锦儿搭进去,恐怕会折煞不少性命。”
田瑾禾奉上些补品,劝告邹雨莲:“锦儿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又是孙家独苗,打小阿远就疼爱她。后宫凉薄,克死了也好被人弄死了也罢,孙家绝了后,世家也没了根。”
邹雨莲吃着茶点倾听。终究不是一家人,谁都是自私自利的。
前厅一阵躁动,田瑾禾抿唇开口:“陈余庸那夫人粗俗,送了她几件桃红柳绿的衣裳便笑得合不拢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瞧她那样,陈若芙也好不到哪去。”
见田瑾禾挑开了话头,邹雨莲便顺下去:“没见过世面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我根本没把那劳什子放在眼里,我可容不下沙子。剩下的是自由陛下决断,若他疼爱那油辣子,娶回来便是。”
静碧在田瑾禾耳旁耳语几句,田瑾禾变了脸色。
“你可要好好休息,我肚子也有了动静,保不准还能再订一个娃娃亲。”
言毕,端上一碗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