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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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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科林·沃斯爱死这个世界了。

她爱她的妈妈,爱橱柜里的巧克力饼干,爱她碎在车祸里的游戏机,爱这栋摇摇欲坠四处漏风的老房子。

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爱在背后说她闲话的“朋友们”,她清楚自己受到的非议,却仍然选择爱她们。仅仅因为她们没把话当她的面说出口。

爱德华躲藏树影后方,科林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窗前发呆,窗户开着,冷风从窗口灌进去,她固执地缩着肩膀,冷得直吸气也不肯关窗,爱德华花了一点时间搜寻她的目光落脚点——什么也没有。

她就只是毫无道理地开着窗户任由自己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

但愿她记得“易患流感且愈合力对病毒无效”的体质。

‘生病了的话,伊芙琳会提前回来吗……天呐这个想法真自私,为你感到羞耻!’她撩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游戏机、游戏机、手机……莫妮卡·贝鲁尼……’

她很快睡着了,思维声渐渐变弱,接着是窸窸窣窣毫无意义的喃喃低语。

他跳下树,三两步越上窗台,墙壁上莫妮卡·贝鲁尼微笑着凝望着他,爱德华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做了一个称得上犯蠢的举动——对着海报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下,抬手合上了窗户。

死于流感的人太多了,不必多她一个。

科林·沃斯是个有着一大堆想法的妙人,她的脑子简直像个闪着多彩亮光的霓虹灯,不用开口,仅仅是想法足以将爱德华淹没,他不是没遇到过想法丰富的人,但层次和跳跃度如此不连贯的科林是第一个。

她不常把那些话说出口,没谁会把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全说出来,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脑子里塞了几千只嘎嘎叫的鸭子,吵闹到爱德华一度怀疑她患有ADHD,接着他想起来:这只能怪他是个读心者。想法又回到开头,她根本没把那些话说出口,是他擅自听见的。

习惯她过于发散的思维是一件难事,另一件则是搞懂她的立场。

这位因特殊能力不得不隐居在小镇的沃斯小姐心里的仁慈和宽容全撒出去,能填平福克斯的森林,爱德华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科林显然察觉到了卡伦们有异常,但她极有边界感地收起了好奇心,并把这种行为称为“特殊能力者”之间的心照不宣。

她的心照不宣丝毫没有考虑个人安危,也不向任何人邀功。被人类发现身份不是个新鲜事,世上不乏眼光敏锐心思细腻的人,往往这种情况发生后,这些人要么落荒而逃,要么以此为要挟妄图从他们这儿获得好处。极少数保持原状同他们来往的人类,最终避免不了踏进时间的河流,那些闪光的灵魂无法在世间长存,这是卡莱尔最为惋惜的一件事。

想着科林的时候,爱德华在课上走神了,任课老师喊到他第二声他才回过神来,这从未发生过,思维独自沉浸是一回事,沉浸到另一个人身上以至于淹没了自己……这才叫新鲜事。

他不由得想到,他正在为她所俘虏,从肉/体到灵魂都向这个人倾倒。如果他身体里的憎恶、喜爱、烦闷能够被称为灵魂,这些不为人知的情绪构成他的“自我”,他勉强可以称其为灵魂的东西。

尽管他从不为拥有的一切自得,但仍庆幸保留着完整的“自我”,这是爱德华最后的底线。

科林·沃斯的力量正在突破他的底线,她要侵占他的自我,改变他的立场,扭曲他的情感。

爱德华每每想到这一点,都能感受到烦闷填充着身体,像气球被打满气,鼓鼓的,一扎就会爆开。

以往干巴巴的生活固然不值得怀念,现在提心吊胆烦的头疼的感觉也没好到哪去。

卡莱尔会有办法吗?他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

卡莱尔的方法是将科林移交给狼人。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奎鲁特人在传说中是巫族的左膀右臂,在巫族彻底消失之前,几乎每一代狼人阿尔法都与巫族关系密切。

这是个绝妙的主意,狼人不必在面对人类时时时刻刻克制食欲,他们的食谱和人类没有任何差别,他们看起来和人类一模一样,他们有体温……他们……

爱德华感到彻头彻尾的恶心,这感觉毫无由来的诞生在他心底,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他的胃,令他产生了想要呕吐的幻觉。科林扭头逃走之后,爱德华把自己靠在墙上,一言不发。

“我想杀了她,就在刚才。”他说,“如果她选择背弃我,离开我去诅咒一个狼人,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他不清楚科林听见了多少,又是不是因为听见威胁落荒而逃。他读到了那一瞬间的恐惧,她虽然自我意识薄弱,却对危险相当警醒,科林内心认为这是长久经受磨难锻炼出的第六感,并为此自得。

怎么会有人不对特殊能力洋洋得意,反而炫耀起苦难的附加物。

不,她甚至没有向他炫耀,那全是爱德华自己听见的,她不设防备的心声和言语间微妙的含义。

她应该向他诉说才对,那才符合正常的逻辑,就像她脑子里时不时闪过的三流地摊小说,男男女女因为种种啼笑皆非的巧合相遇相识相知,最终成为挚友——或像傻子一样坠入爱河。

她看了太多庸俗无聊的故事,或许这就是她古怪性格的成因,可她没告诉他一切的成因,她的性格、她同样厌恶诅咒的道德感、还有她对他的看法,她一个字都没对他说。

她宽宏大量、满怀博爱、轻谅他人,唯独对他刻薄刁钻拒之千里。多有趣。

好在他有一双视力不错的眼睛,和一对始终在窥听想法的耳朵。

于是他听见了、看见了、放任了科林的恐惧。

她逃走了。

她逃亡的方向也许正是奎鲁特保留地,投奔那群臭烘烘的狼狗。他们比他更安全吗?

可她又凭什么这么做?

气球里充盈的气体是一种易燃物质,爱德华太久没有这种感觉,差点忘了情绪之间的联系就像蛛网的节点与节点,它们彼此牵动,一点微风都能打得它们发颤,而他几日以来的烦闷不亚于一场风暴。

风暴席卷他空荡荡的躯壳,愤怒的火苗迎风高涨,从未有过的感受抓紧了他的胃,令他诞生出疑似呕吐的感受。

她凭什么呢?用索套栓牢他的脖子,如同对待一头没有理智的畜生,然后说走就走,就因为察觉了尚未发生的危险——简直笃定了他就是唯一危险源。难道那些狼人就会对她毕恭毕敬?难道狼人就不会咬断她的脖子?

她不过是一个脆弱的人类,皮肤一经撕扯就会裂开,脖子比大理石更易折断,他杀过许多人,他清楚她死前会有怎样的姿态。

爱德华站直了身子,怒火渐渐点燃了他的思维,其中不可察觉的,有着别的一些什么,那时他没能发现。

“我的确应该杀了她,这是唯一的办法。”

杀死看见他们共乘一车的同学,毁掉公路上的监控,做完这些,把她的尸体带去芝加哥,他父母的墓地就在那儿——

卡莱尔控制住他的行动,手臂环在脖子上将他按倒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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