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妻又这么疼你，再说你听听你的名字，祝卿安，你娘一定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菁菁叹着气，看向步云凌的目光莫名透着一丝慈爱。

灭殃打断他：“你是怕小祝是关系户，大战以后抢你的功吧？”

步云凌惊讶地看着菁菁，菁菁捂着脸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他伸手打灭殃，嘴里嗔笑：“哪有，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随后菁菁看向步云凌，问道：“你不会的，对吧？”

步云凌语塞：“额……当然不会。”

“只是……”步云凌犹豫片刻道，“我以为大家从军的心愿都是为了保家卫国呢……”

大眼笑哈哈，道：“哪有那么多高尚的人啊！”

所有人都笑了，灭殃举手道：“我就是为了报恩，老队长养我这么大，三队就是他的半条命，我死也要守护好三队！”

南燕笑着说：“我没什么志向，混日子吧，在三队过得挺开心的。天下本来就不太平，过一天算一天吧。”

格格点头：“三队确实挺好的，就是没有蘑菇吃。”

步云凌看向凌红，问道：“你呢？”

凌红的说辞被灭殃抢答：“她为了找主人，阿红家世不俗，她可是步氏王族的亲卫……只可惜，步氏的小王子丢了，不然阿红的职位如今可能比燕将军还高！”燕骐是掌管狼骑队和步氏重骑的老将军。

凌红淡笑道：“我和凌巧还有许多散落各处的凌姓亲卫就是为了找到主人，主人的意志就是我们的意志。”

步云凌有些愣神。

菁菁突然伸手举在空中发誓：“我就是为了军功，有军功的男人更容易找到好妻，要是能在军中找到妻子就在好不过了！我顶多能保证被敌人抓到后和他们同归于尽，不泄露半点我军内情，就算敌军是个肩宽腿粗能把我一把抱起来的女人也不行！”

大家快被他笑死了，大眼上气不接下气地笑他：“你这是发誓还是做春梦呢？”

步云凌也被菁菁逗得不行，竖着大拇指赞叹：“那也很了不起了！”

一直没说话的周彦问步云凌：“你呢？你不会是为了保家卫国吧？”

步云凌摇头，轻声说：“不全是……”

他伸手摸着地上的雪，脑海中闪烁着无数画面，有大火和烧焦的步慈，有穿着软甲浑身是血的罗娆，也有他在大历时见到的衣衫褴褛的流民……

菁菁伸手拍拍他的腿，问道：“说说看？”

步云凌低着头，轻声说：“只是想尽一份力，让天下快点统一太平，这样我妻可以不那么辛苦，她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是想让那些人的死和伤变得更加有意义。”

菁菁不明白：“那些人？哪些？”

步云凌看向他回答道：“所有为这场战争死去的、正在或即将死去的人们。”

菁菁怔住，其余人亦是如此。

他们听到步云凌轻松又沉重地说：“包括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