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在劫难逃，不曾料竟然平安无事？！花生担惊受怕一整夜，次日一早便贴着内殿门听里面的动静，就怕王女昨晚已经将人掐死。

没想到，内殿传来王女的笑声。

花生：？！

“不许再笑了！”步云凌通红的小脸上沁着汗，他用腿夹着被子往里翻滚，将被子都卷在身上。

“哈哈哈哈……”月事里情绪会被放大，罗娆难得开怀大笑。

今晨，步云凌醒来时发现腿间亵衣濡湿，以为自己尿床，羞愤欲死。罗娆被他惊醒，见他满面潮红眼中含泪，便问原由。

“别笑。”步云凌闭着眼睛，不愿面对。

罗娆翻身侧躺目露笑意地看向他，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低哑，道：“过来。”

步云凌睁开眼看她，脸烫得更甚，摇头拒绝道：“不要，脏。”

罗娆挪着身子凑近些，步云凌在床榻里侧退无可退。罗娆伸手将他的被子扯开，将人从被子里抓出来，手伸向濡湿的地方。

步云凌呼吸一窒，汗毛直立。

罗娆将沾湿的指尖放到鼻尖轻嗅，喉咙微动，声音更哑了。她说：“不是尿床。”

步云凌呆呆地看着她，傻傻地问：“那是什么？”

罗娆的指尖落在步云凌的裤腰上，回答他的问题，道：“是长大了。”

步云凌不解，但莫名有些羞耻，他疑惑地问：“长，长大？”

罗娆点头，道：“嗯，阿凌长大了。”

步云凌怔怔地看着她，鼻尖一酸，喃喃地说：“你叫我什么……”

罗娆凑近些，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唇也蹭着他的唇，呼吸交缠，语气缠绵地唤他：“阿凌。”

步云凌唇有些抖，吻上去时触感很软。

虽然表情呆，但小舌勾人。

被泪水浸润的狼眸也煞是好看。

罗娆睁着眼亲吻他，心里如是想。

“嗯……停！”步云凌突然伸手抵住罗娆的肩膀，他脸红得快要冒热气，罗娆的手正顺着他的腰深入到其他位置。

若是往日，他是很愿意贴近罗娆的。

但此时此刻……

“脏。”步云凌抿唇，坚决道，“我要沐浴。”

罗娆眸光微暗，平复气息，微微扬声道：“花生。”

花生在外殿等候许久，听到召唤连忙赶进去，跪在地上道：“奴才在。”

“沐浴。”罗娆的视线始终停在步云凌身上。

“是。”花生退下去准备。

内殿又静下来，步云凌枕在罗娆怀里，他轻声问：“长大是何意？如此算是长大吗？”

罗娆“嗯”一声，道：“成人了。”

步云凌眼前一亮：“那是不是……”

他欲言又止。

罗娆温柔地看着他问：“什么？”

步云凌犹豫片刻，他不敢抬头与罗娆对视。在昆罗成年意味着要承担保卫家国的责任，而成人则意味着承担繁衍的重担。

但昆罗只有具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可以主动像男人提出期待繁衍后代的愿望，很少有男人主动向女人提出，孕育下一代的请求。

因为这无疑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成熟可以随意被挑选使用。而一旦女人认为其并不够资格，比如年纪太大体型健硕会导致生产困难，或者太弱导致后代体虚，又或者血脉不纯正……以此拒绝，对其心灵是巨大的打击。

步云凌虽然从小被迫异乡漂泊，但他骨子里还是昆罗人，他渴望被罗娆选择孕育后代。

“可以准备，孕育子嗣了……”他声音很小，还有些发颤，但也在极力证明自己，“我年纪挺合适的，身材不大不小，我吃的还少……不，不对，我可以多吃一点，这样孩子就更健康……”

“阿凌。”罗娆出声打断他。

步云凌止住话音，还是不敢抬头看罗娆，他快哭出来了，他怕被罗娆拒绝，这样他的心会碎掉……但被拒绝好像又是必然的结果。

“我暂时没有孕育子嗣的打算。”一旦她怀有子嗣，就很难保住步云凌了。无论是步氏王子还是大历皇子，罗氏和卞氏都不会买账，他们无法伤害罗娆，但步云凌会十分危险。

况且，以罗娆的体质很难孕育子嗣。

“……”室内一片沉寂。

侍从端着热水进来，热气瞬间弥漫内殿，等一切事宜都已准备妥当，内殿门又被重新关好。

“我去沐浴。”步云凌声音又轻又闷，像有气哽在喉咙，呼吸不太通畅。

被罗娆拒绝算不上羞耻，但令人心碎。

他裹着被子挪到床边，罗娆支起身子看他。步云凌感受到她的目光，坐在床边头也不回，气鼓鼓地说：“不许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