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凌摇头,罗渠见他身上没伤,神情自然,转身要走。
“等一下。”步云凌却叫住他。
罗渠转头,不耐烦地问:“做甚?”
步云凌将手心里的龟甲递过去,问他:“这上面的符文是什么意思?”
罗渠低头看半天,抬头皱着眉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步云凌勾唇,罗渠这样问,那就是看得懂。
他眸光一闪,笑看着罗渠,道:“你告诉我这符文的含义,我就告诉你奸细在哪。”
罗渠眼神一变,斧子直指步云凌,道:“你知道还不快说!”
步云凌抬眼,语气不急不慢:“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
罗渠不惯着他,大喊:“来人!将这个奸细抓起来!”
“王女让你们抓奸细,让你们抓王婿了吗?”步云凌看着一众将士冷声呵斥。
将士们谁也不敢上前,只将他围成一圈。
“听我的听他的?!”罗渠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即使这样也没人敢碰步云凌。
“都退下。”步云凌话音落地,将士们转身出去,罗渠就近踹了两脚。
“奸细此时想必已经混进西宫的侍从里。”步云凌看着罗渠,轻声说,“她左眉里面有一颗痣,重点排查西宫侍从红中身侧的人。”
罗渠火气渐消,只听步云凌又说:“我随你压进大牢,任你发落,你只要告诉我这符文上写的是什么,如何?”
“这符文是罗娆刻的?你又耍什么鬼花样?”罗渠警惕地看着步云凌,内心十分不解。
这龟甲是用来祈誓的,刻的符文必须上问国运、下佑子民。但这片的符文刻得不对,只一个词两个字没有特殊含义,根本就没什么用处,这人精怎么如此在意?
“……”步云凌看着他,等他回答。
这符文含义其实并不重要,步云凌一开始也只是好奇。
但李君棠此时出现太过冒险,想必她在冬捕祭祀以后会有大动作,不如帮助罗渠抓了李君棠,再借罗渠之手将自己送进牢狱,到时步云凌便可找到李君棠套些有用的消息。
况且……
步云凌抿唇,皱眉沉思。
罗娆的军权都交到罗渠手中,但方才他试探过后发现,将士们并不听罗渠的。
他刚才借罗娆的名义下了罗渠的脸面,若不找补,罗渠恐怕在军中难以立威,到时若因此让罗渠与罗娆生了嫌隙……
总之,符文并不是重点。
但步云凌将罗渠的注意力集中到符文上,他便想不到步云凌此举别的含义。
步云凌除去在罗娆面前有几分真情实意,旁人是看不透他想做什么的,符文只是一个合适的幌子。
步云凌:“忍冬殿毕竟是王储正宫,将士们未免束手束脚,若你告诉我这符文是何含义,我便走出殿外去,任你处置……”
“平安。”罗渠没头没尾地说出一个词。
步云凌一愣,下意识问:“什么?”
罗渠没好气地反问:“不是你问符文的含义吗?”
步云凌握着龟甲的手一紧,自觉手心微烫。
他嘴里轻声嘟囔着:“平安……”
“是这个意思吗?”
罗渠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