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晚,热气没这么大了,王夏至躲在房檐下一步一挪的回到家。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了不要挑这么重,这下好了,扭到腰了,你明天还怎么干活。”王夏至一回来便看到,孩他爹正给孩他娘按摩。
“这天一天比一天热,不多挑几担水,嘶~轻点”拿手拍一下身后的人,接着道,花草都枯了。”
“没让你少浇,多走几趟便是。”说完又道,“等会我去林管家那寻两副膏药来,看看今晚会不会好些。”
“嗯,”孩他娘还是有点担心,自己明儿的活能不能干的了。
“实在不行,你就把四妞带去。”孩他爹说道。
我?
“他爹,你说啥,带四妞?”转头看向还在玩泥巴的傻孩子,说道,“这行吗?”
“怎么不行,别的干不了,舀一勺水的力气还是有的。”他爹说着明天的计划,“等会去了林管家那后,再去一趟张婶子那,多辛苦她老人家几日了。”
“也只能这样了。”说完,又道“要不是二妞刚怀着,就不要劳烦别人了。”又需花费一番。
“明儿早一点起,我帮着打些水来。”孩他爹说道。
“嗯,”说着,又感叹道,“要是远哥儿在,还能……”
他爹一听这话,立马小声的呵斥,“孩她娘,说什么呢!”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了……”
远哥儿?
这是自己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好像是这个家不能说的禁忌。
第一次还是两年前烧迷糊的那日……
带着好奇,王夏至常在厨房内蹲点听八卦,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听到啥。
这一蹲就是两个月,快到八月中秋了,还是没找到任何消息,正想着要不要放弃时,才在珠大爷忌日,才知到为什么。
自己在家排四,但只知道一个怀着孕的二姐,刚出嫁的三姐,原以为上头两个哥哥姐姐去了,没想到还有一个大哥。
这个大哥就是远哥儿,以前是跟在珠大爷身边当差。
后来珠大爷病逝,二太太伤心之下,把珠大身边的小厮全都发卖了,自家大哥也在其中。
在宝二爷出生之前,但凡与珠大爷沾一点边的事,府里上上下下可是连说都不敢说。
而在宝二爷出生之后,爹娘才敢小心翼翼的打听一点点消息。
两夫妻托平日里好人缘,打听了许久,才打听到人在平安州。
寻到了位置,再拿人情、拿钱四处打听,一番苦心之下,可算在年初时把人找到了。
在往来的书信中,自家今年也算另一种团圆了。
自家今年是团圆了,可老太太却心情不好。
原来在老太太的信中,有一封自家女儿病重的信。
“这个月都第三次了吧”王夏至看着一箱又一箱的人参、肉桂、黄芪、当归等一堆名贵药材装上车。
“老太太真有钱,家底丰厚!”这人参就跟白萝卜一样,一小筐一小筐的往外搬,看的人真想抱大腿,认祖宗。
同样豪的还有除了老太太外,还有另一家。
那就是皇家天字号的谨帝一家。
你说当妈的整车整车的送就算了,皇后娘娘也整车整车的送,还有他三哥……
你们这么豪,让我这小小的、一个莲花灯还送的出去吗?
而且还是借花献佛。
“你何时来的?”
第二天清晨,李延年在自己的小院中看到了魂。
“没多久。”坐在假山的王夏至飘到了小孩面前。
“这是什么?”虽然有挡,但自己还是看到了。
“没什么……”感觉有点拿不出手的王夏至,犹豫两秒后,移开身子,笑道,“昨儿是中秋节,本想着与你一道观月赏灯,没想到你没回来。”
“这花灯……”花灯纸质粗劣,做工粗糙,看着像外面的东西,不是府里有的,“你怎么把这灯,放这的。”
“这样这样……”这还是自己新学的技能,说着王夏至飘到莲花灯上面走一回,就跟风一样,能推动着河灯流起来。
府里的河灯多是精致,层叠宽大,进不了孔洞,为了河灯能飘流进院,只怕得到府外的金水河才能寻得到。
“那个……虽然借花献佛,献的丑,但客观条件在这,实在找不到更好的了,”今年准备的匆忙,明年,或“等以后我回去后,定做一个漂亮的给你。”本人的手工还是不错的。
“不丑 ”我,很喜欢。
喜欢的不是一盏河灯,而是哪个在千百个河灯中寻觅的身影,带着烛火跨过一重又一重阻碍,温暖自己的人。
“明年,再一起在放河灯吧。”
王夏至高兴的点点头,约定着明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