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些改造人还留有人的意识,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危险,什么叫沦为随意转手他人的货物。
白喻心情更加复杂,然而这还只是这个残酷扭曲世界的冰山一角。
然而正想着,一道人影突然窜了过来,猛然将三管轮锁喉,拖着他往后面退去,三管轮瞬间陷入惊恐,立马挣扎起来。
白喻瞬间回神,看向了三管轮的方向,才发现船长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并突然挟持了泄露了秘密的船员。
白喻神情立时更加凝重,厉声开口:“放开他!”
然而船长只是朝白喻瞪过来疯狂的一眼,下一刻,躲在三管轮身后的那只手突然一动,一把锋锐的尖刀立刻穿透三管轮的心脏,雪亮的刀身瞬间被染成一片红色,三管轮的橙色连体工装也慢慢被鲜血浸染。
三管轮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被扎透的胸口,然而船长却还觉得不够,猛然转动了刀身,狠狠地剜着三管轮的心脏。
三管轮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下一刻刀刃被狠狠抽出,那堵塞的鲜血竟是猛然喷溅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血腥的弧度。
白喻瞬间瞪大了瞳孔,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又在他面前死去。
而船长却十分冷酷无情地将三管轮温热的尸体扔在地上,狠狠瞪向已经满脸恐惧的其他船员。
“他的下场!”船长满脸煞气地吼道。
然而船员们却瞬间懂了,这就是泄密者会面临的结局。
白喻却是瞬间回过神来,厉声开口:“你杀了他!”
闻言船长瞬间身体瑟缩了一下,似乎猛然从失控的疯狂里清醒过来。
大概凝滞了一秒,船长才机械般地转头看向白喻,神情变得越发扭曲起来,害怕地颤抖着脸皮,佯装一番气势:“这是船上的规矩!任何泄密者都得死!不杀了他,会连累所有人,那些大人物会迁怒,所有人包括在内的亲眷,都会死!”
白喻却觉得可笑,冷声开口:“整艘船都是我救下的,即使你是船长,又有什么资格决定一个船员的生死。”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船长的心口。
船长瞬间瞪大了瞳孔,握着刀刃的那只手疯狂地颤抖起来,手指瞬间痉挛,刀刃再也紧握不住,砰地砸落在地上,发出摩擦金属甲板的刺耳声音。
船长再也护不住自己那其实强装凶恶的皮囊,瞬间跪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朝白喻激动地爬过去,扭曲着一张溅上血迹的络腮胡脸,疯狂地求饶道:“白神,求您不要杀了我!不要杀了我们!”
白喻只是冷眼看着,眼看船长那沾满血迹的手就要触碰到他的裤管,白喻赶紧快速躲开,目光变得嫌恶地盯着一副屁滚尿流的船长,甚至还有些惊诧于一个人竟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变化出两张极端的面孔。
对于船长等人的处置,白喻从来没想过要杀死他们,只是想亲手将他们送进监狱里去,给予他们惩罚的同时,借此告诫首都的那些权贵,还有让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异能者协会。
然而此刻船长竟然当着他们的面杀死了“戴罪立功”的人,狠狠地打破了白喻一番精细的规划。
白喻说不生气不假,而死去的人也同样是违法犯罪的一份子,还不值得他动用治愈异能去救。
白喻快速想着处理方法,然而这时,身边走过来一道不容忽视的人影。
“有件事情,或许可以让你将功赎罪。”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带着些许蛊惑意味的声音。
白喻顿时转头看向又恢复了那副沉静强大从容淡定模样的神秘人,心中微惊。
而对方也转头看向他,白喻便不禁然又对上了那双深沉的红色瞳孔。
只是瞬间,那瞳孔便又浮起温润的笑意来,仿佛此前所见的暴戾失控只是错觉一般。
白喻只觉得心脏顿时一紧,忽然间又猜不透神秘人的各种所思所想。
而船长在听到龙炽玄的话后,扭曲惊恐的面容立马乍现一丝惊喜,神情激动起来,又急急地爬向龙炽玄,卑微地祈求:“菲尔先生,我愿意当牛做马,求您饶我一命!”
龙炽玄盯着船长,只是轻笑一声,顿了顿,只是轻巧地说道:“倒也不用当牛做马,就简单地做一下线人好了,以船长的能耐,轻而易举吧?”
白喻却是有些吃惊神秘人竟然是这样的打算,只是让船长做线人靠谱吗?
还是说,让船长做线人是神秘人一开始就安排好的计划?
白喻忍不住露出质疑的神情来,然而下一刻脑袋就被一只大手罩住,轻轻地抚摸着,而神秘人的声音也再次意味深长地响起:“记得大肆宣扬白神救人的功绩,我要让他比现在还要神话,懂吗?”
闻言白喻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