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老爷子对两兄弟的心态,大抵也是如此,每每遇到事情,就爱多叨念两句:“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做擦洗的事吗?”
姜辰闻言一愣,他还真没想过。
老爷子笑着虚点了几下他的额头:“听到谢诤被下了药,你为何会要反复追问,是想确认什么吗?”
“唔,这可是谢老大,一个能以一敌十,拳打街霸,脚踹路匪的彪悍存在!”
姜辰有些脸热地嘟囔道:“要不是这样,他这没依没靠的知青,哪能刚来村里一年,就被运输队领导瞧中,吃上了司机这口香饽饽?”
“哈哈,说白了,你就是无法将‘强大的男性’与‘差点被侵害的受害者’联系到一起,内心在下意识地拒绝接受这种可能。”
老爷子的眼中浮起一丝水色: “这人啊,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刻板印象困住,形成思维盲区,我当年就是在这块栽的跟头!”
姜辰闻言恍然,原来让老爷子名声尽毁,一直讳莫如深的隐居缘由,竟然是与此有关,不禁担忧地喊道:“张爷爷……”
老爷子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
“所以,也许你觉得大家都是男人,不就是打个赤膊么,有什么好避忌的?”
“可若细想,你就会发觉这种让人昏迷不醒、无法反抗的药物,是针对承受方而研制的,也就是说下药者,同样也是一个男人!”
“所以我和你胡叔都得避讳,只有你这未成年的半大小子,才能稍微干点贴身的活儿。”
姜辰心头一颤,残留在指尖的温度,似又烧了起来,若非他阅历足够,怕是会稳不住脸色,立马上演一段川剧变脸。
估摸着时间到了,老爷子转身去取针。
而给老爷子打过多次下手,对时间把握极为精准的胡建军,也在老爷子刚取完针时,便端着药碗,推门走了进来。
老爷子收拾好药箱,指着药碗说道:“这药八小时一碗,人一醒就给他喝,还有让他别担心,我们会守口如瓶。”
胡建军跟着交代道:“药汁滤出来了,搁在灶台上,要用的时候,直接热热就成。”
将两人送走,姜辰看着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衣衫半掩未掩的谢诤,感觉整个房间陡然逼仄了起来。
嗐,这孤男寡男的,实在太过考验人心!
你们信得过我,可我信不过自己啊!
上辈子常听人说,男人是容易情迷意乱,被欲望驱使的食肉动物。
姜辰这个曾经累到猝死,觉得就算将美人扒光了丢他面前,他也仍旧会无动于衷,只想蒙头大睡的社畜,向来对此是嗤之以鼻!
没成想穿越一次,便被现实教做人。
不过是同性间再普通不过的擦洗,竟就让他心旌摇曳,进退失据,体会到了什么叫见色起意,心虚气短,溃不成军……